仔細看去,沙天豪的胸膛凹陷,仿佛貼到後背,扁如一張餅。更古怪的是,全身沒有一處皮膚滲血。就連那凹陷的胸膛,也沒有血流出。沙天豪身上的衣服,不沾血漬。
而血,隻是從沙天豪的口鼻中流出,滴到地上。
沒有人催問左沙,也沒人敢催促左沙。強如沙天豪都被打成這樣的死法,誰嫌自己命長?
隻聽左沙緩緩說道:
“沙天豪摔完杯子,從茶幾下抽出一把刀,躍過茶幾,橫跨十米,於空中向我砍殺而來。
他那刀法,確實有幾分威勢。仿佛一頭猛虎躍過山澗,撲食獵物。應是超越人刀合一,達成意境。刀意透體而出,助漲刀勢……”
眾人看見左沙說得頭頭是道,仿佛不是在說他剛才一戰的殺人,而是在講評書一般,似乎還有點搖頭晃腦之意。
“我看沙天豪來勢凶猛,一拳擊出,震飛沙天豪的刀,打在他胸膛,直接將他內髒打成漿。他倒飛上天,撞破吊頂,撞到天花板上。
也是巧了,吊頂的支架變形,正好將他的屍體卡在上麵。
之後,我就去換衣服想離開。誰知,才出去就遇到你們。
我講完了,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左沙一臉認真。可是,王朝和巡捕吐槽,怎麼問啊,問什麼啊。
先穩住他,王朝心想。雖然他身為練骨入門,可聽左沙講述經過後,他一點把握也沒有。
皆因,那殺死槍手的過程,有點詭異。他擔心左沙還有什麼手段沒有說出來。誰又沒藏著點底牌呢?
“暫時沒有要問的。不過,還是需要你跟我們回去一趟。”王朝心跳加速,擔心左沙突然翻臉出手。
這種情況在麵對那些殺人狂時,時有發生。前一秒還講禮貌、溫文爾雅,下一秒不知哪個字刺激到他們,馬上現出原形。
“可以,我說過如果隻是配合調查,我跟你們走一趟。畢竟,我一直是個守法公民。隻是有人不守法,還企圖鑽法律空子欺負到我頭上,那就怪不得我。”
左沙這麼說,就是提前聲明。接下來對付歐陽家,或許有可能血流成河。這,可怪不得他。
聽得頭皮發麻的王朝不敢再在這裏過多停留。先把左沙帶回城巡局為妙,否則放任這麼個人形大殺器在外麵,不知什麼時候又鬧出事端大案。正巧,其他支援的巡捕趕到。王朝交代了一下,留下一個全程聽過左沙講述的同事給後來的巡捕講解,他們就帶著左沙下樓上車。
在他暗示下,他的車,隻有他與左沙兩人。他不敢讓其他同事同車,他們都不可能是左沙的對手。萬一發生衝突,隻會害死他們。
天豪KTV的那些經理等人,目送著左沙和一眾巡捕離開。每個人心裏,五味雜陳。
這特麼的,太可笑了!
誰見過啊,殺了那麼多人,還與巡捕一起回到案發現場,談笑風生。還將自己殺人的經過,當故事一樣講給巡捕們聽。一副指點江山、指點迷津的派頭。
不明真相的,誰知道他就是凶手啊!
簡直就是倒反天罡!
還有法律嗎?
還有安全感嗎?
警笛呼嘯,警燈閃爍,警車飛馳在路上。一路忐忑地回到城巡局,下車時,王朝看到了一隊、二隊的隊長,他們都是練骨入門。還有凶案司大隊長李天方,練骨小成實力。
再加上他,一共四個強手,應該能鎮服左沙了吧。
左沙絲毫不介意。早在天豪KTV的時候,他就聽到王朝讓人暗中通報了城巡局他的情況。對方雖然躲到樓梯間聯係,卻不知那也逃不過左沙的耳力。
開竅武者,關不住,圍不了。不懼導彈毒氣,就算核彈也隻能讓其受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