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從懷裏掏出一個小藥瓶,然後費力得扯開上衣,露出胸膛,右肩有個還在流血的傷口。
李海棠趕緊轉過身,雖說她已經二十幾歲了,但還沒見過男人光著膀子,“既然已經幫你了,我可以走沒?”
“還得麻煩姑娘一件事,我後背也有傷。”
意思是給他上藥唄,李海棠服氣,不過人都帶回來了,幫上個藥而已,況且這人的傷早些好能早些離開,於是走到他旁邊,接過藥瓶,然後不自在地扯下他後麵的衣服。
男人身上的傷口從前麵穿到後背,這樣居然還活著,李海棠不得不佩服。
想著剛才還被這個男的威脅,她氣不過,故意用力些。
不過這男人連眉頭都不皺,讓她有些挫敗。
“我可以走沒?”李海棠將藥瓶還給他。
男人點點頭,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李海棠不理他,離開宅子,也沒想著去報官,隻希望這人說道做到,傷一好就走。
次日,她訂做的床榻禾一些櫃子會送來,於是一早就來了,還帶著幾個包子。
聽到聲響,原本還閉著眼睛靠牆養神的男人,立即睜開眼睛望過來。
這會兒是白天,李海棠終於看清楚這男人的臉,長相英俊,劍眉星目,還挺好看。
“我給你帶了個吃的,吃完傷好得快。”
李海棠將包子放在他旁邊,就不在理會,從雜物房找出一個小鋤頭,準備鬆鬆院子花圃的土,有空時種些花花草草。
男人吃過包子之後,繼續閉目養神。
李海棠鬆完土已經過去半個時辰,進來瞧了他一眼,不看不打緊,一看嚇一跳,這人臉怎麼這麼紅?
她小心翼翼地伸手道額頭上一摸,十分燙手。
這是發燒了吧,她糾結一下,還是出門去買了些藥。
荊垚是在一股濃濃的藥味中醒來的,一睜開眼睛,就看見救他的女子正端著一碗藥,另一隻手拿著個勺子,顯然是準備給自己喂藥。
看到這一幕,他自以為冷血的心,竟然有些暖意流過。
“你醒了啊,那這藥你自己喝。”李海棠說著,就將碗遞給他。
荊垚燒得有些無力,端著藥碗的樣子像是在細樹枝上站著一隻大胖鳥,樹枝搖搖欲斷。
李海棠看不過去,要將碗搶過來,“送佛送到西,再幫你一次。”
她這個人,雖說怕惹麻煩上身,但心到底還是軟的。
於是一小勺一小勺地將藥喂到這個男人的口中。
荊垚看著眼前這位長相普通的女子,一時有些失神,很久以前,他還是個孩童,也會有人這樣對他。
隻是那些仿佛夢一般的日子,早就不存在了,如今在他的眼裏,隻有任務。
“荊垚,我叫荊垚。”這個名字,他已經很久沒有跟別人提過。
李海棠喂完藥,剛想拿著藥碗去廚房清洗,就聽到這麼一句話,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才反應過來,這人是在介紹自己的名字。
出於禮貌,她也回了一句:“我叫李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