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朗星稀。

江黎回到客棧後,翻來覆去到很晚才睡。

許大力再次聽到了她的囈語,和上次做噩夢時一樣,嘴裏反複的蹦出那幾個字。

“為什麼背板我……”

許大力下床,一步一步艱難走到江黎的地鋪邊坐下。

本是想要叫醒江黎,江黎卻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不算長的指甲瞬間掐進他手肘的皮肉裏。

其實沒有多疼,遠遠比不上江黎夢中無意識抓著他的手,手勁大的好像要捏碎他的骨頭。

許大力再次默默感歎江黎身體裏的那股怪力!!!

他沒有掙脫開,因為江黎握著他的手後,囈語似乎停了。

借著月光,可看清她緊蹙的眉宇,依舊在痛苦糾結中,隻是不再那麼激憤。

以前許大力覺得江黎也沒多漂亮,頂多算不上醜。

瘦弱無骨的身材,膚色蠟黃暗淡,一張臉上無時無刻不寫著尖銳。

如今再看,許大力才發現,江黎其實是個很耐看的姑娘,臉蛋長了些肉出來,有了小圓臉的形態,內雙的眼眸睜開時亮晶晶的,以前她喜歡留一雙柳葉眉,現在不專注修自己眉毛,長的濃密,也很好看。

小巧的鼻尖有點圓,不屬於那種人人都喜歡的櫻桃小嘴,不大不小,泛著紅潤的光澤,看起來肉肉的,軟軟的,許大力覺得也是可愛極了。

他們一家四口被江黎帶的,都喜歡把剪短的頭發紮成揪揪,一開始不習慣,看多了又覺得清爽利索。

江黎和許小婉兩個沒有血緣關係的母女,因打扮的相似,越發有母女相,都是那種可可愛愛的類型。

許大力伸手輕輕去撫平她眉宇間的褶皺。

噩夢中的小貓兒,帶著化不開的挫敗與悲傷,許大力看的心都疼了。

江黎早晨醒來總要懵一會,今天更懵。

許大力不知道什麼時候盤著膝、老神在在的坐在她身邊,垂頭閉著眼睛似乎睡的還很沉。

她的一隻手抓著許大力布滿指甲印的手,那些指甲印上幾乎都帶著血,已經破皮了。

不會是她抓的吧?

江黎推了許大力一下。

許大力迷迷瞪瞪醒來,睡眼惺忪的看著江黎。

“你該不會就這麼就這麼坐著睡了一晚吧?”

許大力闔了闔眼,定了定心神, 剛醒來的聲音慵懶中帶著嘶啞:“嗯,你昨晚好像又做噩夢了,想叫醒你,但是你後來逐漸安穩,我就沒叫。我的腿腳不方便,就坐在這裏睡了。”

最後一這句,是許大力找的借口。

其實他的腿已經可以走回床上,這麼說是不想江黎察覺到他的意思後疏離。

江黎坐了起來:“你傻不傻啊,不會叫醒我扶你上床嗎?這麼坐一晚上,腰也受不了吧?”

不用多問,江黎晚上做了什麼夢自己心裏有數,許大力的手無疑就是被她掐的。

“許大力別扭道:“我的腰很好。”

“你還頂嘴?”

許大力嘀咕了一句:“我的腰就是好!”

江黎沒有gat到許大力強調腰很好的點:“得得得,我多餘關心你,你腰那麼好,那就自己爬起來回床上再睡一會,我收拾地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