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文微不察覺的吸了一口氣，慢慢的吐了出來。
“那麼，我根據你的敘述，先總結一下，這幾個特點有沒有在你身上反複出現，你隻回答我是或者不是。”
左宇航點了點頭。
“首先，你現在出現了輕微的失憶症，總是記不得自己什麼幹了，什麼沒幹，是吧？”
“是。”
“其次，你在某一個特定的場景下，會性格突變，也就是說，前一秒還是溫和待人，後一秒可能就會說出很傷人的話。是嗎？”
“是。”
“最後，你總能聽到另一個自己的說話聲，情緒波動不定，是嗎？”
“是。”
穆卿文放下握在手裏的筆，手指在桌麵上點了幾下。好像是在組織語言一樣。
“好，根據以上你的敘述，初步判定為你可能具有雙重人格，也就是我們平常所說的人格分裂、多重人格。”穆卿文的聲音很平淡，但是眼睛卻是一直盯著左宇航看。
左宇航瞪大了眼睛，滿臉疑問，隨後眉頭緊皺，一係列的表情都在說著老子不信，怎麼可能？
“不可能！怎麼會？雙重人格？我？”左宇航激動的站了起來，音調也提高了幾度。
“你先坐，不要激動，我也是初步判定。”穆卿文看著空了的水杯，又起身，倒了一杯溫水，放到了左宇航麵前。
左宇航動作迅速的端起水杯，又是一口氣喝完，緩緩的坐下身。
“我想，你先平複一下心情，我們....等下還能繼續嗎？”穆卿文像是早已料到左宇航會出現這一係列的反應，他不緊不慢的說著。
左宇航坐在椅子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很快呼出來，反複幾次，沉默好久，才又慢慢的開口道。
“繼續吧。”聲音很輕。
“我現在想跟你確定的是......你有沒有過激或者極端的行為。比如對自己或者他人有過實質性的動作傷害。”
刹那間。
左宇航腦海中閃出了，他推倒顧白的的情景，又閃出他緊緊捏住顧白脖子的情景，很用力。回想起顧白撞到櫥櫃角的那一聲“啊！”，回想起顧白被自己咬破的唇，回想起他手捏住顧白脖子時，顧白漲紅的臉，以及留在顧白脖子上的那清晰可見的手指印。
一瞬間，左宇航渾身僵硬，後背冒出冷汗，眼神躲閃，手不自覺的開始顫抖。
半晌，左宇航才吐咽了一下口水，他的眼眶已經紅了，他感覺到自己的心髒開始疼，鑽心的疼。
良久，在慢慢的抬起頭，看著穆卿文。
“好了，我已經知道了，你不想說可以不說。”
左宇航閉了閉眼，搖了搖頭。
“我.....有傷害過他，我不止一次的傷害過他。”左宇航的聲音很小，小到穆卿文要向前考近他一點，才能聽見。
“他是誰？”
“他是我最愛的人。”
“但是我還是傷害了他，我......我......我為什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