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投石機送上去!”在綽羅斯的叫聲中,一架架投石機從後麵被推了上來,轉眼間,一塊塊如桌子大的石塊不斷的砸向城牆,在投石機的強力打擊下,武威城的城牆終於被砸蹋了一角,西域人如潮水般向缺口湧去。
“弟兄們,和這些番人拚了!”守城校尉手持大刀帶著城上僅有的機動力量撲向了缺口,一時之間,缺口處成了一台攪肉機,雙方不斷的有人倒下。
隨著時間的推移,形勢開始向有利於西域人的一方發展,以十萬精銳之士對付不足萬人的雜合軍,這種優勢是巨大的,守城校尉現在已經渾身是傷,他的手臂上,上,胸口處不斷的湛出鮮血來,尤其是手胸口上的那處刀傷,每一次用力都會有一股鮮血從裏麵迸出來,守城校尉知道,這樣下去,用不了半個時辰,武威城就完了,然而西涼人的尚武精神卻支撐著他戰鬥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缺口處終於被攻陷了,守城校尉與近千人的士兵倒在了地上,流淌的鮮血將地麵與牆壁染成了腥紅色。又是一個時辰過去了,西門、南門、北門都已經被攻了下來,殘餘的數百守軍被圍在碩果僅存的東門苦苦的支撐著。所有人都知道,今日之局已是有死無生,他們在用自己的生命與意誌譜寫一曲英雄的讚歌。
“住手!”隨著一聲大叫,西域士兵退到一邊,團團圍住了已經渾身浴血碩果僅存的西涼士兵們。“投降吧,可以饒你們一死!”東門的於闐統帥阿迪力說道。
“哼,我大漢子民怎麼能降於你們這些番狗!”西涼軍的的帶兵小校厲聲回敬道。
“兄弟們,報效朝廷的時候到了,讓我們讓這些番人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氣節!”小校動情的說道。
所有幸存的士兵都聚到了小校所在的城門周圍。小校緩緩的說道“弟兄們,還記的大風歌嗎?”
“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大風起兮雲飛揚,威加海內兮歸故鄉,安得猛士兮守四方!”數百個聲音彙成了一股洪流,悲壯的呐喊聲感天動地。
“漢軍威武!”小校手中的長刀一瞬間割破了自己的喉嚨,幾乎與此同時,數百道鮮血飛上了天空,帶走了數百道不屈的忠魂!
見到這令人震憾的一幕,阿迪力不由長歎了一氣,心中暗自揣摩,有如此的忠義之士,大漢怎麼會亡呢?相要征服這樣的民族,不過是癡人說夢罷了。
零星的戰鬥最終歸於了沉寂,西域大軍終於開進了武威城的大門,不過來時的十萬大軍,現在隻剩下八萬了,足有近兩萬人戰死在了武威城下,城內,幾百個西域士兵不時的在漢軍的屍體上四處尋視著,遇到有存活可能的再補上一槍,來一個最後的了斷。
為了報複武威城的頑強抵抗,同時也給其它城池以警示,綽羅斯決定,在武威城大開殺戒三日,這就是曆史上有名的武威三屠。
“咣鐺!”一聲,雜貨店的大門被生生的撞開了,門外,一群高鼻梁的士兵手持兵刃衝入了店中,他們見東西就搶,轉眼間把整個雜貨店搶掠一空。聽到聲音的店主連忙從後院跑了出來試圖阻止這群士兵的野蠻行徑,然而,還沒等店主說出話來,那冰冷的刀鋒已經砍斷了他的脖子。士兵們衝進了後院之中,此時店主一家人早已被驚醒過來,一個個被嚇的瑟瑟發抖著。
用力的撞門,士兵們衝了進來,一刀一個,將店主的兩個兒子砍倒在地,不過,當看到店主的老婆與三個女兒時,十幾個士兵手中的鋼刀停止了揮動,笑著撲了上去……
類似的一幕在整個武威城上演著,一處處的火焰不時從城內升起,無數婦女的尖叫聲與男人的慘嚎聲將武威城變成了一座煉獄。
整整三天過去了。三天中,武威的十萬居民最後隻剩下了十八人,這十八人還是因為用他們抬屍體才留下一條性命的,三天中,武威城的街道變成了血色,樹枝上掛滿了殘肢斷臂,空氣中彌漫著無盡的血腥氣味,讓人作嘔不止,就連城中的那口深達百米的水井也被屍體阻塞了,整個武威再也沒有了一絲的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