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毫無防備之下,曹軍徹底的被打懵了,他們想不出,為什麼這些身著和自己一樣軍服的騎兵要砍殺自己,難道是兵變了不成?不過時間來不及讓他們細想,這些騎兵的馬刀已經落在了他們的脖子上,一時之間,淒厲的慘叫聲響了起來,
一些起來想要來阻止的曹軍在居高臨下的遼東騎兵劈刺下,被砍的血肉凝,肢離破碎的倒在地上,騎兵那強大的衝擊力此時完全發揮了出來,如入無人之境一般,遠遠的,袁新就看到中央大帳外正有一個中年文士在發號施令,袁新知道,此人定是曹軍中的重要人物,看來今天要有大收獲了,想到這兒,袁新向許禇使了個眼色,許禇帶著身後的士兵向荀彧所在直撲過來。
眼見敵軍向自己襲來,荀彧立即轉身向後逃去,可惜人的兩條腿永遠也比不上馬的四條腿,隻片刻功夫,許禇已經一馬當先追到了荀彧的近前,荀彧身後的兩個衛兵立即向袁新撲來,許禇輕蔑的一哼,跨下戰馬毫不減速,手中以刀連揮,直接將兩個人的頭顱砍飛了出去,許禇用力一夾戰馬,上身向下一俯,攔腰將荀彧挾在了臂下,一把扔到了馬背上,轉身又向營中殺去。
片刻功夫,四百騎已經彙聚在了一起,點燃起了為把,扔到了帳房之上,在衝來的火光中揚長而去。
曹一路狂追,身後的步兵已經遠遠的落在了後麵,可是卻與前方的遼東軍漸漸拉開了距離,(遼東軍的這個小隊隻有十人,可戰馬卻有一百來匹,平均一個人十來匹,如此一來,馬力不竭,自然是與後麵的追兵越拉越遠。曹也正在納悶,自己手下衛隊的戰馬都是良駒,怎麼反而跑不過前麵的遼東軍,不過當大營之處火光衝天之時,曹明白了,自己中了調虎離山之計,暗叫一聲不好,曹立即帶著士兵回救大營,與此同時,第一波前去追擊的在千鐵騎看到火光也返轉回來,一同回援大營,兩路人馬來到營前之時,整個營寨已經燒成了一片焦土,空氣中到處彌漫著屍體燒焦的陣陣惡臭,看到這一幕,曹久久無語,自己的數萬大軍,竟然讓袁新在眼皮子底下跑了,還燒了自己的大營,這傳將出去必然軍心大損,看來袁新果然是自己一生中最大的勁敵,這更增加了曹除掉袁新的決心。
“此時大營中的潰兵已經陸續繼蟻聚而來,曹立即問道“荀文或在哪?”
一個被火熏烤的臉色黝黑的士兵壯著膽子答道“丞相,荀先生被來襲的敵軍抓走了。”
曹隻覺及袋“嗡!”的一下子,差一點從馬上跌下來,自己的堂堂軍師,竟然在萬軍之中被捉走了,這傳將出去,自己的臉麵往哪放!曹手下的兩大軍師,一向臉和心不和,眼見自己的竟爭對手走了,戲誌才心裏樂開了花,從此以後,曹就要更加器重他了,雖說心中得意,可是表麵卻不能露出來,戲誌才貓哭耗子的寬慰曹道“主公,荀彧師足智多謀,他必可尋出脫身之計,主公不必過於掛念。”明日戲誌才說的是假話,可曹此時也是毫無辦法,氣的他火冒三丈的大叫道“袁新,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曹孟德也不會放過你!”
南陽城以東百餘裏是一片山區,山勢險峻,氣勢雄偉,樹森蒼翠挺拔,自黃巾起義以來,百姓為逃避戰亂,陸續跑到了山中避難,袁術在控製南陽之後,開始大興土木,榨盡了民脂民膏,一些活不下去的老百姓就聚集於此呼嘯山林,以圖能苟延殘喘得以活命,依仗著地利,不論是袁新還是曹,幾次進兵圍剿均未得逞,而袁新為了逃避曹的追捕也帶著人馬來到了這裏,經過長時間的行軍,進入山中之時,袁新的手下隻剩下了三百餘人。
回頭望了望身後的士兵,一絲苦笑不由浮現在袁新的臉上,四千的精銳之師,如今隻剩下了三百多人,十不存一,而且在自己的後麵,曹軍一直在苦苦追趕,弄的自己亡於奔命,最令他心酸的是,軍師賈詡竟然為了救他而死,神箭易風生死不明,袁新什麼時候打過這樣的窩囊仗,一想起來就不由的窩火。
看了看身後被捆在許禇馬上的荀彧,袁新的心中總算有了點安慰,這荀彧也是東漢末年第一流的人才,他一心擁護漢室,不遠千裏赴許昌投奔曹就是奔漢帝去的,後來漢獻帝雖然逃到了長安,可是他因為感念曹氣的知遇之恩而一直在其手下效力,成為曹的兩大軍師之一,在曹軍中占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如今雖被袁新所擒,但其天生傲骨,自然是不甘屈服,一路之上對袁新是破口大罵,以期能來個痛快的,所幸袁新最大的優點就是臉皮厚,任你荀彧罵詞花樣百出也不動聲色,後來還是許禇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找了塊破布堵住了荀彧的嘴巴,才讓眾人的耳朵輕靜了下來。
對於如何處理荀彧,袁新已經有了想法,如果自己這次能帶著人回到長安,那麼就讓獻帝來說服他,說服不了就讓他與田豐、沮授一樣去教教學生,也算為教育下一代做出了貢獻,反正是不能落入曹的手中與自己做對,如果衝不出去,那麼沒辦法了,隻好殺了他,自己就算死也也要為遼東軍去一個大敵,為郭嘉他們掃清道路。
“主公,前方林中有一塊平地,我們就在此處紮營吧。”前方探路的斥候報道。
袁新一點頭,帶著眾人走進了山林之中,已經走了一天一夜了,還水米沒打牙,袁新背靠在一棵參天古樹的樹幹之下坐了下來,從懷中取出幹糧就著侍衛遞過來的溪水充饑,一邊吃,一邊看向荀彧,此時的荀彧也餓的沒了力氣,也就不理睬袁新投來的目光,袁新一看此景,料想荀彧也沒有力氣再罵了,立即使了個眼色,兩個侍衛走了過去將荀彧嘴上的破布拿了出去。
“把他手上捆的繩子也解了吧。”袁新說道。
“主公,他要跑了怎麼辦?”許禇問道。
“嗬嗬,手無縛雞之力的一介書生,在這深山野嶺要是自己行走,不過是給野獸做個點心而已。袁新的話如同一枚鋼針紮入了荀彧的心髒,說實話,當聽到袁新要解開他身上的繩索時,荀彧那發達的大腦就開始運轉進來,思考著逃跑的每一個環節,可是袁新的話卻讓他剛有點希望火花的心又熄滅了,是啊,在這到處都是陷阱的深山老林之中,就算自己逃出出去,也不過成為野獸的大便而已,荀彧無力的垂下了頭去。
看到荀彧這個樣子,袁新心中暗笑,堂堂的荀文若也有這樣窘的時候,當邊的侍衛將荀彧身上的捆綁鬆了下來,荀彧一句話也沒說,把臉別了過去,袁新一示意,手下人趕緊把幹糧和水送到了荀彧麵前,荀彧思索了良久,終於開口吃了起來,看到荀彧開口吃飯了,袁新懸著的心放了下來,他最擔心的就是荀彧有這個時代文人所流行的文人氣節,隻要他開口吃東西了,說明他還沒有心存必死之誌,事情還是有可為的。
荀彧的事以後再考慮,現在擺在袁新麵前的當務之急是如何在這大山中站住腳,擺脫曹軍的追趕,在這茫茫大山之中,袁新也是兩眼一摸黑,找不到東南西北,如何生存下去就成了首要問題。
就在袁新正在休息之時,在密林深處的一棵高大的古樹上射出了兩道精光,不時的向遠處的袁新部發出狼一般的凶光,一個身披狼皮衣的精壯漢子如同猿猴一樣從樹上一躍而下,迅捷的向森林深處跑去,一會兒的功夫,他就跑到了一處由一排圓木搭成的木屋前單膝跪了下去。
“頭領,約有三、四百官軍正在外麵的林中紮營,不知這一票我們做不做?”報信的漢子說道。
“官軍?嗬嗬,進了這大山,就是我坐地虎的地盤,任他什麼官軍,叫他有去無回!兄弟們,給我抄家夥!”數百衣衫襤褸的漢子從樹梢上、草叢中、山洞裏鑽了出來,手持著各式五花八門的兵刃走了出來,很多人手中甚至拿著耕田用的鋤頭作為兵器,如果可以稱為軍隊的話,這樣的一支雜合軍隊就晃晃悠悠的集中在了木屋前。
“弟兄們,我們走!”坐地虎一晃膀子,手拿一柄大錘走在了最前方。別看這些山賊兵器和衣衫不怎麼樣,可是這一聽有買賣來了,一個個立即精神抖擻,渾身發著殺氣,時世造人,這樣的一個亂世將這些本來樸實的農民變成了一個個打家劫舍的山賊,實在是叫人可憐、可歎。
此時的袁新正在休息,幾天來的征戰讓所有的人都疲憊到了極點,一個個倒頭大睡,隻有兩個哨兵在不時的四處張望著,坐地虎可是個打家劫舍的老手,能做這幾百人的頭領,自然也有兩把刷子,立即派了幾個山賊去收拾哨兵,此時放哨的兩個哨兵已經疲憊不堪的暈暈欲睡,根本沒有想到會有人偷襲,“撲哧!撲哧!”兩聲,兩個人的喉嚨被從後麵摸上來的山賊割開,鮮血噴了出來,坐地虎嘿嘿一笑,一揚手,示意山賊們放心的向前,然而出忽他意料的是,一陣刺耳的哨聲突然響了起來。
袁新治下的遼東軍向來有一個習慣,布置哨兵向來布置兩班,一班明哨,一班暗哨,正是這個暗哨救了袁新的一命,當聽到刺耳的哨聲響起後,所有的人立即飛快的起身拿起了武器,遼東軍優良的軍事素質使他們在極短的時間內完成了戰鬥準備。
眼見前方的敵軍有了準備,坐地虎氣的哇哇大叫,立即帶著數百山賊衝了上來,然而還沒等他們來到近前,特種營那種有的連弩弩箭立即如機關機一般掃過來,轉眼間,四五百山賊就倒下了大半,坐地虎也是精明之人,一看就知道今天遇到碴子了,大叫一聲“風緊、扯乎!”掉頭就往回跑。
他跑的快,袁新手下的特種兵也不是吃素的,專門的山地訓練讓這些特種兵在山道之間如履平地,特別是許禇,別看長的五大三粗,比兔子跑的還快,幾個箭步就趕了上來,大手一伸,一把將坐地虎拎著領子拽了過來。
“將軍饒命啊!”坐地虎跪在地上如搗蒜般的磕頭。袁新一腳踢在他的上笑罵道“小子,不是挺厲害的嗎,怎麼這個德性了?”
“將軍饒命啊,小人狗眼看人低、有眼無珠、門縫裏看人、不識直佛、瞎貓看不出死耗子”
“我倒!”袁新大叫一聲,還瞎貓碰到了死耗子,這都哪跟哪呀。袁新也懶的和坐地虎囉嗦,嘴裏說道“小子,想活命嗎?那就照我的話去做!”
“將軍您吩咐,小人一定在所不辭、效犬馬之勞、忠心耿耿、指哪打哪!”
“我倒!”袁新又是大叫一聲,心說這家夥話怎麼這麼多,袁新說道“坐地虎,想活命的話按我說的去做!”於是袁新在坐地虎的耳邊一陣低語
山外的曹軍追兵在得知袁新部已經進入了大山以後也無可奈何,隻好就地紮營,向曹稟報,麵對著茫茫群山,曹一時之間也沒了辦法,此時許昌方麵傳來了趙雲進軍神速,神武大炮所向披靡,一路之上攻城克地如入無人之境,許昌的曹仁和夏候淵飛馬請援,於是戲誌才獻計,以主力移師許昌對付趙雲,以一隻五千人的精兵來繼續對付袁新,畢竟對付鑽入深山之中的袁新,人再多也沒大用,隻能一點點的清剿了。
以戲誌才的意思,由樂進和自己引一支兵在這裏對付袁新,曹率大兵回援,可是此時的曹已經被袁新氣的七竅生煙,堅決的表示,要親自帶兵抓住袁新救出荀彧以解心頭之恨。無奈之處,樂進隻好和眾將帶大兵返回許昌,不過在臨走之時又多給曹和戲誌才留下了五千兵馬,以一萬精銳之師對四百殘破之軍,所有人心中都充滿了信心。
曹率一萬大軍在山前紮下營寨,擺下了不捉袁新絕不收兵的架勢,士兵每日裏上山搜索,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地方,不過山太大了,一時半會之間,又如何能搜的完?
這一晚夜黑風高,伸手不見五指,已經累了一天的曹軍大部分都睡去了,隻有哨兵在不斷的巡邏。突然,從深山之中衝出一夥手持刀槍的漢子,隻不過幾個照麵間,留守在山前哨卡的幾十個士兵突如其來的攻擊被全部殺死在地,不過劇烈的打鬥聲立即引起了營寨內的曹軍的注意。
“袁新逃出來了!”隨著一陣大叫,曹軍立即從營內衝了出來,向著山中衝出之人殺來,“兄弟們,風緊扯呼!”叫聲中,這群突然殺出的漢子立即掉頭向深山之中跑去。
營內的曹聽說敵軍出現,心中立即雀躍不已,現這片山林之中,敢於襲擊自己這樣大規模官軍的,除了袁新還會有誰?曹立即頂盔帶甲就要親自出營,這時,戲誌才從遠方跑了過來,“主公不可輕舉妄動啊!”戲誌才說道。
“有何不可,誌才說來。”
“主公,袁新兵隻數百,如果敢襲擊我軍大營,這其中一定有詐!”
“哎,誌才多慮了,料他袁新窮途末路,在這大山之中無所依托,隻能冒死突圍,又有何懼矣!”曹說完就要跨上戰馬,一股抑製不住的興奮從他的臉上溢了出來。
“主公如真要去,那就請讓李典和我一起去吧,主公萬金之軀不可親臨險境。”
“好吧,竟然誌才如此說,也罷,那我就在營中等你們的好消息了。”
“李典將軍,我們走!”戲誌才說完,叫上李典,二人點齊兵馬一路殺了出來,本來依著曹的意思,隻留下五百軍兵保護自己就可以,其餘的都去追擊袁新,可是戲誌才與李典誓死不從,最後隻好留下兩千士兵保護曹,此時的曹興奮的踱來踱去,他看到了一統中國的良機,隻要袁新一死,那遼東軍勢必瓦解,天下就姓曹了,想到這,曹的嘴咧的能吞下一頭大象。
就在戲誌才和李典帶兵離開不久,一支輕裝的隊伍出現在了曹的營外,利用夜色的掩護在地上匍匐前進著。終於來到了曹營的近頭了,伏在最前麵的袁新一眼就認出了正在營門內身著錦袍的曹,袁新的眼睛當時就瞪的比燈泡都亮,這下子可賺大了,嗬嗬,被獵者反成了捕獵人,這世界變化太快,快的讓人都無法適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