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杭渡走到後門口發現陸月還沒出來,居然在和唐拾聊天。看著挺嚴肅的,怕她有麻煩,趕忙過去看看情況。
陸月隻顧說話也沒聽到下課,三人僵在那兒,場麵有些尷尬。她一把拿出書包起身,也沒等唐拾再說什麼,直接對他說:“那我先回去了。”轉身又對周杭渡說了聲“走吧”,便頭也不回地出了教室。
周杭渡跟上她,問道:“怎麼,有矛盾了?”
陸月歎道:“我好像知道了什麼不敢知道的。”
“關於唐拾的?”
“嗯...”
“你們怎麼還聊上天兒了?”
“我們本來在討論電影的,”陸月說,“然後就說到了他爸爸和這部電影有些關係。”
周杭渡皺了皺眉,問:“你們聊到了他爸爸?”
陸月點點頭。
“他爸爸去世了...”周杭渡有些猶豫地說了出來。
“你知道?”陸月驚訝地看著他。
周杭渡嗯了一聲,說:“今年上半年的事兒了。”
“這麼近啊...”
“那事兒在當時鬧得有點兒大,”周杭渡說,“班上的人幾乎都知道。”
“他爸爸是怎麼...”陸月聽他這麼說,有些好奇,還有一點害怕。這樣的事總能讓她回憶起自己那段時間的經曆,那種恐懼感也會油然而生。
“自殺。”
周杭渡見她低著頭不說話,手輕輕按上了她的肩膀,卻感覺到她身體微不可察的抖動。他也有些慌張,俯下身輕輕問她:“怎麼了?”
陸月搖搖頭,深吸了一口氣,說:“就是有點被驚到。”
“我不該跟你說這些的...”
“沒有,”陸月立馬說,“那...他是因為這件事才這樣的嗎。”
“應該是吧,他以前確實不這樣。”周杭渡說,“以前他雖然話也少,但待人禮貌又熱情。人又帥,嗓音也好,能唱歌會彈琴,曾經還是校廣播站的。這樣的人當時別提有多受歡迎了。”
“好可惜啊...”陸月想象不出唐拾過去的樣子。
“出事那會兒亂七八糟的流言蜚語傳的沸沸揚揚的,”周杭渡歎了口氣,“他也是承受了太多。”
“既然是流言,為什麼大家還那麼避著他呢?”
“也不算避著他吧。”周杭渡說,“最起碼咱們班的同學很少有拿他家事說事兒的。隻是本來他性格的原因,也沒什麼特別要好的朋友,之後他又那麼孤僻,漸漸就成這樣了。”
“我還以為他是有什麼背景...”陸月怔怔地說。
“還真有這個傳言。”周杭渡說,“後來給他們家幫助的人應該是挺有勢的。不說老師了,連學校都不怎麼管他。”
陸月一想還真是,座位的事,還有他整天曠課,穿著校服不管什麼點兒都能隨便進出,還能抱著個手機光明正大的玩...不覺說道:“他真的太神秘了。”
“不說他了。”周杭渡笑道,“你剛剛真有些嚇到我了。”
“啊?”陸月沒想到他會提到這個,一時不知該怎麼接話。
“對於你家的事,我很抱歉。”周杭渡認真起來,接著說,“這種事也沒法安慰,隻是希望你能早日走出來。”又說:“我有時不太會說話,心也沒那麼細,說到什麼不合適的了你別太上心。或者你不高興了...打我一頓?”
陸月被他逗笑了:“我沒那麼暴力!況且你也沒說什麼啊,我覺得你挺會照顧人的,咱們現在的相處就很好。”
“是吧?我也覺得我這人挺好。”
“......”果然正經不過幾秒。陸月想了想,接著說:“雖然在那件事上我很不幸,可我有很好的家人和朋友,更何況,還有你啊。”她笑了笑,“這也是一種幸運吧。”
周杭渡被她這一說,心裏又興奮了好幾個度。笑道:“那你有什麼了可以給我說,我有什麼了也跟你說。”
“好啊,那我給你講講我考試遇到的事兒吧。”
“怎麼話題變這麼快?”
“我都憋兩天了...”
周六一大早陸月和周杭渡就收拾好東西在樓下等著。
“冷麼?”周杭渡看她手縮在袖子裏。
陸月輕輕點了點頭說:“有點兒。”
“樂市秋冬就是幹冷,一會兒爬山可能還好,早晚山上會更冷的。”周杭渡說,“衣服都帶夠了吧?”
“夠了,我把冬天的大羽絨襖都帶上了。”陸月笑道。
二人沒等多久,從遠處來了輛黑色的SUV停在他們身旁。
陸芸下車,陸月上前打招呼,陸芸笑著說:“上周你們沒回去,本來想著一家人能好好聚聚呢!正好啊,你們這周也考完試了,一塊兒爬爬山正好!”
陸月笑著點點頭,周杭渡爸爸周東銘也下車過來了,陸月之前有見過他幾次,人很和善,今天穿著運動服,就是很尋常的家長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