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昊天閉上眼睛用心傾聽,仔細分辨其中的旋律,隻聽歌聲娓娓道來:“早春消息報梅枝,今宵情懷勝昔時。寧換紅顏頃刻老,相看白首從此癡。君如明月分雲照,妾是清溪抱影隨。同心永結莫言棄,萬丈囂塵堪一擲……”
聽到這裏,蘭兒心中一顫,又驚又喜地道:“這是雲華夫人,是雲華夫人!她怎麼逃出來了?還建了那麼大的宮殿……”說到這裏,她忽然覺得不對,旋即心中一寒:“吹簫的莫非便是真神?不錯,簫聲之婉轉猶在歌聲之上,單以功力論之,此人遠勝於我……”
葉昊天明白,蘭兒現在的功力已可列入神仙榜百名之內,如此說來,宮殿之內吹簫的定然是真神了。聽起來,真神和雲華夫人已經和好如初,也不知是真是假。
“真神……真神!怎麼又是你!你真是陰魂不散啊!”葉昊天在心中默念了兩遍,轉頭望向蘭兒,毅然說道:“你且在此稍待,我一個人前去看看。”
蘭兒溫柔而又堅決地搖搖頭,輕聲道:“不,我跟公子同去。”
葉昊天知道她在擔心自己,於是寬慰道:“放心吧,我已修至浩氣長存的境界,縱然打不過他,自保卻是無妨。”
蘭兒還是搖頭,上前抓住他的手臂,咬著嘴唇沒有說話。
如此一來,葉昊天隻好作罷,不得不牽著她的纖手並肩往前走。
兩人穿過大片的玫瑰園,小心翼翼來到位於長生穀中心的宮殿前。
放眼望去,眼前聳立著一個富有異國風味的宮殿,金碧輝煌,一塵不染。宮殿門前矗立著十餘根高大的石柱,整整齊齊,氣派非凡。
石柱邊站著兩個亭亭玉立的少女,明眸皓齒,儀態萬方,遠遠地招呼道:“貴客臨門,但請入內。我家主人正在廳內相候。”
葉昊天心中一沉,問道:“貴主人知道我們要來?”
左邊一女臉上有對迷人的酒窩,聞言酒窩一展,笑道:“主人吩咐我們在此候著,說是兩位也該來了,再過十日不來,他和夫人就要離開了。”
葉昊天睜大了眼睛:“貴主人悟出了出鼎之法?”
少女笑道:“什麼出鼎之法?這我可不知道。不過,主人神功大進,再非昔日可比呢。”
葉昊天的一顆心沉到了穀底:“真神的功力本就極高,如今占據長生穀,肯定又有了驚人的奇遇,功力不知高到何種地步。”
蘭兒聽少女說話很客氣,不得不按下心中的敵意,柔聲問道:“剛才唱曲的是不是雲華夫人,她還好嗎?”
右側少女細腰纖纖,明豔不可方物,聞言躬身答道:“夫人容光煥發,如今每日歡歌,夜裏都在笑呢。”
葉昊天與蘭兒相視一眼,心中俱感疑惑:“莫不是雲華夫人被逼無奈?不得不強顏歡笑?”
左側少女將手一招請兩人進去,自己則腳步輕快地頭前帶路。
葉昊天和蘭兒心事重重地跟著少女往前走。
剛進大門,卻見雲華夫人親自迎至廳前,張開雙臂歡迎他們。
蘭兒一見,當即縱身躍了過去,抱住雲華夫人叫道:“好姐姐,你沒事吧?可把我們擔心死了。”
雲華夫人麵現紅暈之色,神色略顯扭捏,說道:“還好,還好……來,廳內用茶,好兄弟,你也來。”說著向葉昊天招手。
葉昊天無疑有他,跟著雲華夫人和蘭兒進入廳內。
剛一入廳,卻見真神垂手倚坐於太師椅中,麵上似笑非笑,似喜似憂,肅穆裏顯出威嚴,靜謐中透著詭異。
蘭兒心寒如水,站在門邊不知所措。
她的雙手正被雲華夫人緊緊地握著,想要動手也施不出力氣。
要說會碰到真神,她的心裏早有準備。可是雲華夫人竟然投向真神,這卻是她做夢也沒有想到的。
葉昊天略一遲疑,旋即邁開大步走了過去,徑直來到真神麵前,雙手抱拳,沉聲說道:“神君別來無恙?”
真神望了他一眼,神情淡淡地點點頭:“坐!”
此時此刻,葉昊天的心裏忽然變得極為平靜,神情自若地在真神對麵坐了下去。
蘭兒也被雲華夫人連拉帶勸地坐在椅子上。
真神目光如炬,上下打量了葉昊天幾眼,很快發現他再非昔日阿蒙,禁不住瞳孔驟然縮窄了幾分,點頭讚道:“不錯,果然不凡……想與兄弟做筆交易,未知意下如何?”
葉昊天眉毛一揚,奇道:“神君要跟我做交易?真是匪夷所思。卻不知所為何事?”
真神故作神秘地笑了笑,雙掌輕擊,回頭吩咐身後侍立的少女:“將我精心準備的禮物取來!”
幾位身材婀娜的少女齊齊答應了一聲,隨即魚貫而出。
葉昊天知道該來的總會來,於是心靜如水,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