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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武場的安靜，因為雲川的一句話，變得沸騰起來。
“笑話，剛剛被天字十二號院落前的威壓震飛了出去，還好意思出口狂言?”
“可不是，要知道天字十二號院落前的陣法威壓是最弱的，連最弱的陣法威壓都闖不過去，還想幫別人進天字一號院落？”
……
質疑聲、嘲笑聲不絕於耳。
但也有人沒有參與質疑和嘲笑，並且沉思起來。手上有天字號院落玉牌的家夥，就算被天字十二號院落前的陣法威壓震飛，也不可能是平庸之輩？況且那家夥身邊的書童可是貨真價實的陣師！
瘦弱黑影聞言身體震顫，渾身沾著街道市井氣息的破布條也跟著抖動了起來。
人群當中，有的人依舊對雲川方才的話議論紛紛，有的人依舊在思考著什麼。
人群裏粗淺的議論，入不了瘦弱黑影的耳；人群裏皺眉者的深思，瘦弱黑影也不關心。他隻覺得剛剛這個聲音猶如大鍾，猶如驚雷，猶如海嘯……
所以。轉身，視線透過批頭亂發，瘦弱黑影越過他不關心的人群，找尋著剛剛發出的聲音，確切地說是尋找剛剛的發音者。
雲川的這句話，讓在場之人猝不及防，同時也讓司無心猝不及防，她不明白雲川說這句話的動機，真的不明白。
出牌不按常理，按理不出牌，一出牌便讓人刮目相看，讓人覺得怪異，同時作息極其規律，異常珍惜時間，而舉止、行事卻難得的分外坦蕩……
司無心默默思考著，視線中漸行漸遠的雲川，越來越讓她覺得有意思，或者換種說法：雲川的出現讓司無心意識到某種希望——可以將不可能轉化成可能的希望。
漂亮的眸子，前所未有的清明，司無心打定注意，無論如何，雲川是‘那人’的可能性八九不離十。隨後，為了扮演好一個合格的書童，司無心邁開輕快的步子，跟上了雲川的背影。
雲川在眾人質疑、好奇、驚訝的目光中，來到了天字十二號院落前，小心翼翼地拾起了不久前丟掉的和田玉玉牌。
素衣，素鞋，腰間青色絲帶隨風起舞……
雲川的身影，也深深烙印在了瘦弱黑影的雙眼中。不過瘦弱黑影有些詫異，眼中的這名素衣少年明明沒有洗髓過、沒有絲毫靈力波動，可為什麼敢當著眾多青年才俊的麵，說出方才的那句話？
“你叫茗絕？”望著眼前披頭散發、滿身破布條的昔日天才，雲川一瞬間覺得大秦似乎有點大，大到可以淹沒一個曾經的絕世天才。
茗絕的雙眼如蒼鷹鉤爪般，牢牢將雲川鎖定，不言一語，相當於默認。
“這個給你，區區一個天字號院落，算不得什麼，你盡管邁開步子，縱然前方是刀山火海，縱然前方是絕壁深淵，不要回頭，凡事由我。”
緊接著，雲川開口說出了第二句讓在場所有人猝不及防的話。
一同猝不及防的，還有暗中觀察這一切的那名黑袍老者。
雲川的這句話比第一句話還要狂，什麼叫‘區區一個天字號院落’？什麼叫‘凡事由我’？雖然在場之人都認為這句話非常狂，但有一點他們不得不承認、也聽出來了：
那素衣少年的語氣非常堅定，也非常自信，仿佛讓茗絕進入天字一號院落是件理所當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