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慶沉默了,半晌才幽幽一歎,似乎人都蒼老了幾分。
“良辰,巫祭一脈當真落魄如斯嗎?”
“先祖手劄記載,巫祭可馭天之力以抗萬物,而我,堂堂聖巫之境,卻被一個獸人戰士輕鬆拿下,險些長眠於此。”
“兩大勢力相爭,我等竟毫無反抗之力,節節敗退。”
他的聲音顫抖,飽含心酸與無奈,以及幻想破滅的哀默。
“想那麼多做什麼,巫祭若當真敗落,那那個人怎麼還會被我打跑呢?”
季瑤語氣輕鬆,毫無吹牛的自覺。
“你把他打跑的?”
“咳咳咳咳咳”
翟慶的聲音高了兩個度,引來一陣咳嗽,隨後忙不迭的撐著床鋪坐了起來。
“若不是我打跑的,他能這麼好心放過我們?”
季瑤話落,就收到了翟慶懷疑的目光,仿佛在說:嗬,吹什麼牛皮,你看我信嗎?
“別瞧不起人啊,上次在地底世界,我不是一樣把你們救出來了麼?”
“那次是占了地底那股氣體便宜。”
翟慶反駁 。
“占便宜啊,那你想到了嗎?”
翟慶一噎,企圖為自己找回點麵子,嘟囔道:“我成天關在籠子裏,哪曉得地底還有這種東西。”
“哦~,你不說我還忘了,當時就是你往我身上扔粑粑來著。”
“你小子,欠打是不是?”
惱羞成怒的翟慶拎起枕頭就砸了出去,這一動彈,不知道又扯到了哪根筋,疼的眉眼皺巴,哎呦叫喚。
“您老就別強了,巫祭敗落是有原因的,且是為抗暗獸這般凶殘的魔物,保我獸世萬年太平,這麼光榮的事,誰若敢拿敗落二字來侮辱咱們,那就是小人行徑,何必與其置氣,傷了自己的身子?”
季瑤倒了杯水,遞到翟慶麵前,順便將枕頭放到他腰後枕著。
“你說的我都知道,可敗落是事實,我隻是不甘罷了。”
被這麼一陣插科打諢,他倒是敢於承認這個事實了,心情也好了許多。
“不知巫神殿實力最強者到了何等境地?”
季瑤對此有些好奇。
“那自然是我們殿主,年紀輕輕便是高級聖巫,隻差一步便可達大祭司之境。”
“如此說來,也不算敗落。”
“此言差矣,巫祭的數量本就比獸人戰士少上許多,殿主也是承蒙巫神殿萬年傳承才能快速達到此境地,大多數巫祭還是實力不濟。”
“你生在大荒,沒有傳承,自行摸索還能成長到如此境地,到了巫神殿,必然能夠得到重點培養,以你的悟性,不久便能成為殿主的得力助手,有你二人在,巫神殿何愁不興啊!”
翟慶說著說著忽然激動起來,臉上恢複了一丟丟紅潤。
季瑤眉梢一挑,得,這老頭又開始做夢了,才喝兩口水而已,怎麼就高了?
“翟叔,巫神殿可有辦學?”
既然不是頂端實力的問題,那就是基礎不牢了。
“辦學自然是有的,每隔三年,我殿都會在各國發出招生令,那時,會有無數孩童前來參試,經過各國州府測試,淘汰掉天賦不佳的孩童,剩下的人才會到達皇城,由巫神殿親自選拔。”
“經過這一次淘汰,剩下的孩子便可進入巫神殿各處學堂學習,爭取早日為巫神殿效力。”
“便是入不了巫神殿的,我們也會辦一次覺醒禮,以後造化如何全憑本事,這也算是巫神殿施恩於他們,他們自當謹記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