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身子一震,臉色烏青。
居然有在她的地盤還這麼刁蠻的丫頭,好哇,不給你點教訓你還不以為老娘吃素。繼續抽著煙袋,手裏撥弄寶石鑽戒。
“真是奇了,近日店裏淨來些有脾氣的公主呀大小姐!二貴,先前不是來個波斯公主?她人呢?”目光轉向身旁麵目可憎的佝僂男子。
佝僂男子猥褻地弓著腰。“那小妞不識抬舉!別我們幾個哥們分吃了,最後賣給關外一個屠戶,掙了不少銀子!”
“什麼?你們……”袁亦珠憤憤地握住拳頭。“你們休想嚇唬我!本姑娘是被嚇大的!”
“啪!”老鴇拍案而起。“二貴,這個也送給你品嚐,完了賣個好價錢……”
“不要!”袁亦珠臉色大變,一改適才的刁蠻,俏笑著奉上一杯茶:“媽媽呀,適才人家隻是跟您玩笑,您別生氣,不就是上門給客人彈首曲子,跳曲舞,在苗國不敢說我袁亦珠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至少這歌舞沒人比得過。要是讓我跳支舞,非讓那些人對咱們苑刮目相看。”她可沒有傻到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一番話哄得剛才還唇齒僵硬的老鴇眉開眼笑。“當真?亦珠,你當真擅長歌舞,還是苗國的歌舞?”
不知為啥,這媽媽聽說苗國歌舞整個人變得精神煥發,袁亦珠一愣,不管怎樣,正和她意思,隻要出去這座樓子,她就想辦法逃走。“是呢媽媽。”亦珠嘴巴抹了蜜搬甜。
清風苑外,樹梢一輪明月,亦染蹲在草叢中。“兄弟,吃什麼飼料生得這麼胖?不說話是吧大胖兔,給哥哥抱抱可以嗎?”剛抱起兔子,一轉身,身後一抹漆黑身影。亦染嚇得一愣。
見過輕薄姑娘的,沒見過輕薄兔子的,赫連夜抱著雙臂,唇邊浮現出魅惑的笑意。“最好放下那兔子,不然……”刹那間,張開三瓣唇,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咬下去,兔子速度快,赫連夜速度更快,手臂往亦染手腕上猛地一墊,胖兔兩顆牙齒隔著錦袍的料子咬在赫連夜的手臂上。
“哇——”空氣中傳來娃娃般的哭聲。卻不是發自人之口,而是發自兔子之口,可愛動物竟變得麵目猙獰邪惡。緊緊咬住赫連夜的手臂不放。
“王爺!”亦染見赫連夜用自己的身體為自己擋刀,額上浸滿了細汗。赫連夜何至於為他擋這一下?又見那健碩的手臂被胖兔發瘋的牙齒咬住不放,她驚慌之際,奮力撲上去想要抓兔子。
“閃開!”豈料赫連夜咆哮一聲,黑袖一揮,將亦染掃向一旁,亦染退後幾步,眼睜睜看著赫連夜另一隻手臂抓住兔子的頭,“卡幫”清脆一個響聲,兔頭腦漿崩裂,人血和兔子的血混在一起濺起,忍住不去細看那血腥惡心的畫麵,而是奔上前去查看赫連夜鮮血琳琳的手臂。“怎樣?還好嗎?”
將淌血的手臂送到唇邊,緩緩吸下去,邪魅的金眸卻是輕抬起,另一隻大手輕輕抬起她的小臉:“很好,怎麼哭了呢?”
亦染楚楚可憐的紅眸,噙著幾滴眼淚。
是嗎?她流眼淚?為了秦王?幹淨的鵝蛋臉紅了一片,下意識從他溫暖的大手中抽出,抹掉眼中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