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成見閔少傾麵色難看,連忙過來打圓場。“袁狐衝缺席才好,反正秦王並沒有誠意接納我們援軍,依我看,與其在別人屋簷下受氣,倒不如我們打道回苗國,看他們如何對抗隋煬帝的禦獸師大軍。”

眼見得花廳中眾人哈哈大笑,亦染咀嚼荔枝的動作變得緩慢。

是啊,心機深沉的秦王果真不知他那樣公然奪去百裏成看中的女人就得罪了苗國援軍,到最後得不償失?

接下來的時間,眾人皆在聲討秦王,亦染自知是秦王為自己解圍,索性起身離開。

才邁開一步,便聽閔少卿忽然開口:“你們還記得嗎?宴會上赫連夜說他力量在本太子之下,我覺得未必屬實。”

此話一出,亦染雙腳頓住。她著實低估了閔少卿的判斷力。原來對秦王的話,他也隻信一半。

“所以呢?”百裏成神情專注。

閔少卿沉思片刻。“本太子決定趁今晚帶上靈獸夜探晉陽宮,試試他的身手。”

猛地轉身,發現閔少傾清冷的目光正落在她身上,張開的嘴巴禁不住合住,到嘴邊的話重新咽下。

“你終於有了反應。”太子沒好氣地凝著她。

何四陰險奸猾一笑。“袁狐衝在殿中閑了整晚,晚上這行動怎能少了他?”

深知何家人仗著太子和陳妃的寵愛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針對自己,她不怒反樂:“沒錯呢太子,四公子連青龍階也未達到,更無法禦獸,少了我,他豈不杯具收場?”

“你這混……”正刺到痛處,何四那信手拈來的罵人話說到一半,因看到何盡彪拋過來的眼神硬咽下,麵上鐵青,比青銅器好不到哪去。

亦染出了口惡氣,便問。“偌大的晉陽城,就沒有人知道秦王真正的實力?”

百裏成搖手。“百姓傳他16歲擊退突厥大軍,唐宮上下卻皆知他練過青龍階,別的一概是謎。所以太子說要解開這個謎,迫使他露出真正實力,我舉雙手讚成。”話音裏含著一絲報複的快感。

秦王曾告訴她,她是第一個知道他真正玄氣的人,起初以為他說笑,此時才確信。正是因為知道赫連夜已到無人匹敵的玄武階,她才擔心苗國眾人,隻勸道:“若事情敗露,惹怒唐公,我們遠在異國,隻怕下場會和那兩個隋朝監審使一樣,當場被解決。”

“真是那樣,我們城外十萬兵馬也並不是虛數。”閔少傾仍然是那副天塌下來也有他頂住的自傲模樣,轉而刻薄地瞥她一眼。“為避免破壞我們的計劃,你要不要留下休息呢?”

這最後一句,話中有話。

亦染豈能不知。“太子,我想我要先表明立場。”說著斜一眼何家二子。“不管別人吹了什麼耳邊風,我袁狐衝首先是苗人,萬事以苗國大局為重,而不是重複地公報私仇,為私人恩怨所累,也希望做援兵領袖的你,凡事站在公平的角度看待。”

閔少卿頗為不屑。“那麼你妹妹傷害妙波之事,讓本太子如何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