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亦染麵色全變,大喝一聲。“荒唐!出兵對付隋軍怎麼就不能確保皇城的安全,王爺難道不知我們苗國人本不必參加這場戰役,為的隻是,來助你們?”越來越覺得表麵上波瀾不驚的秦王,其實最是心機深沉,陰冷地讓她感到毛骨悚然。

“公子請不要動怒。”劉文靜依然是那副雨打不動的安然姿態,語氣婉轉地解釋。“不是王爺不救太子。公子想想,若隋軍以一萬大軍虛張聲勢號稱擁有十萬將太子包圍在,卻用剩下的九萬輾轉到此地,在我們到後方救太子離開之時,趁著此地的空子殺入皇宮,唐國岌岌可危啊。王爺也是以大局為重。”

“那就讓你們這些唐國人顧全大局,在下實在等不下去。”怒嚷一聲,邪瞳瞪一眼赫連夜,提刀離開。

隨著亦染的離開,赫連夜麵色極為難看。

“這小子真是毫無紀律!”說話的是羅成。

赫連夜神色深沉,眸光閃過一絲陰翳,但轉瞬即逝,隻淡淡開口:“由他去吧。”

羅成和秦叔寶麵麵相覷,到底是年輕氣盛的少年,羅成心急:“王爺!我們費勁心思促使苗國太子和隋軍大戰一場,又怎能輕易把袁狐衝這個小子放走讓他給閔少卿帶信?”

“欸?羅成,你不懂。或許王爺覺得,以袁狐衝的本領去了也是給苗國大軍火上澆油。畢竟,土狼和雪狼大軍不是幾個青龍階的禦獸師可以對付的。”劉文靜麵色平靜地捋一把薄須,說話間眼角的餘光瞥向秦王。

然而這番試探沒有奏效,秦王的唇緊閉成一條弧線,幽深的目光望向遠處密林。

袁狐衝,你果真要逼本王出兵?

這是片靜謐的紫竹林,頭頂懸掛著一輪圓月,一輛四匹馬引路的馬車匆匆疾馳而過,激起漫天飛揚的塵埃。駕車人是位白胡子老翁,他動作熟練,一看便是經驗豐富的老把式。走到竹林深處,忽然聽到詭異的叫聲,一聲一聲,像是小孩的哭聲,詭異的聲音越來越多,越來越密,在山穀蕩漾開來。車簾拉開,一位少年清秀的小臉探出。

“老伯,停車!”

老翁急忙勒馬,馬車緩緩停下。轉身朝身後看去。“公子,山中太多狼,不宜前往啊。”

亦染已經跳下車。“沒關係,我會小心應對。隻是附近埋伏著隋兵,您老先回去!”

老翁聽說隋軍,麵色驟變。“那老朽著實不能奉陪!隋兵喪心病狂,見到晉陽的百姓不會放過。我的女兒便被他們……哎……”說到此,老人家聲音哽咽,已落下兩行清淚。

也是在那一瞬間,亦染的心徹底震撼。在穿越回去之後,她必須看到隋朝滅亡,大唐建立。也隻有國家統一,百姓才能擺脫這水深火熱,貧富兩極分化嚴重的日子。

老人家離開後,亦染拿出實現準備好的羊皮地圖。

要知道叢林中,沒有什麼比地圖更為重要。

浣溪穀生長著一種獨特的蕨類植物,周身紫色,叫紫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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