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在威脅本太子?”閔少卿好看的臉已烏雲密布。他還沒有開口驅逐他,他這是賭氣?
“微臣不敢。”亦染挑起眉眼,帶著幾分娟秀。“叔父袁勝大將軍對苗國的貢獻,一百年內無人能超越,太子可承認?”
袁勝戰功赫赫,這是何仲天永遠難以企及之處,妙波一排銀牙咬住紅唇。
閔少卿卻不以為然:“袁將軍深受父皇尊敬,非但百年之內地位不會動搖,百年內苗國子民也不會忘記他老人家。既定的事實何必處處掛在嘴邊?”
感受到太子的冷漠和猜忌,亦染心中一寒,雙眸垂下。“苗軍已安全逃脫隋軍包圍,此時我若離開苗軍是順應太子的意思,太子和皇上都不該怪罪到叔父身上。”
“你……是這個意思?”閔少卿猛地怔住,胸中莫名的失落,使得他雙拳緊握。
別以為她用爹爹邀功!她隻是要在走之前確保袁家人的安全。赤眸掃向側麵。“青亂。”
“小師父!別啊!”百裏成死活攔住袁亦染和青亂,對亦染更是撲上要抱。
“做什麼?”亦染嚇了一跳。青亂一個緊張,將撲上來的百裏成硬生生推出去,百裏成退後幾步,一臉地無辜地衝著青亂嚷道:“喂,你小子不勸狐衝留下,怎得助紂為虐?”
青亂將長劍抱在懷裏,不懂百裏成的玩笑之詞冷然道:“主人不需受任何人差遣。”
閔少卿漂亮的薄唇動了動,瞪向亦染的雙瞳燃起烈焰。
“好啦青亂。趁早下山還趕得上今天的晚飯。”亦染笑眯眯,一副解脫的模樣。
“會嗎?”百裏成眼眶有幾分濕潤。“小師父真沒必要離開的,這個樣子簡直像極女人哎。”
“其實在不在一起無所謂,日後會有機會共同作戰的。百裏成,苗錫,咱們晉陽城見。”亦染臨走前最後一句竟反過來安慰百裏成和苗錫。
直到一青一藍兩抹身影消失在密林之中。
“太子……太子……”閔少卿楞楞地望著袁狐衝的背影,對於何妙波嬌柔的呼喚許久不曾反應過來。
唐宮,水袖絢爛,輕歌曼舞,翩翩如仙境。
大殿前方兩名錦袍中年男子盡情暢飲。其中一位胡須濃密,目光注視著旋轉的舞姬,低聲對著另一位喝得酩酊大醉的中年男子苦惱道:“裴老兄可知,秦王並沒有出兵救苗國太子!”
裴寂醉後吐真言。“王爺身邊有個劉文靜,終是個禍害。”
唐公知道裴寂和劉文靜早已貌合神離,避重就輕道:“哎?下麵士兵說秦王刻意針對苗國太子。平日朕不提,這次他太不明智!大局未定正是用人之時,他卻和苗國人內訌!不是愚蠢是什麼?快給朕想想,要如何製止!”
“臣也愛莫能助啊。王爺對歸降的隋軍尚能寬容對待,為什麼就容不下兵力強盛的苗國,問題究竟出在哪裏?”
“朕那次子自小獨立,心中藏得了天地,誰知道他如今心裏盤算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