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袁府是否見到袁大將軍和將軍夫人?“
翻遍記憶,劉守也沒聽到過太子尊稱袁勝那武將一個將軍,這第一次,他猛驚了片刻,才笑嗬嗬地搖頭:“太子忘了?袁老將軍在宮中和皇上商討政事。至於亦染姑娘的娘親,也在府中祖先牌位前奉香呢。殿下怎的突然問起這個?”
閔少卿沒有回答,卻是勾起唇角。”你竟知道本太子問的是亦染的娘而非袁亦珠的娘——”
“當然。”劉守點頭哈腰。“這亦染姑娘端莊大方,才值得掛念。”
閔少傾淺笑片刻,恢複了平日的威嚴:”日後當著袁亦染的麵不可奚落袁亦珠的不是。”
劉守連連立誓。“老奴對亦染姑娘說話前定再三斟酌,隻不知殿下為何突然對這女子轉變了態度?反而疏遠……妙波姑娘。”
秀眉微挑。“逆臣的妹妹若得皇寵,這天下還不大亂。本太子要讓百姓知道,順我者升官發財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逆我者隻有死路一條。”
又不知過了多久,亦染漸漸蘇醒過來,暈倒時的情形依稀記得,隻是眼前執起自己受傷手掌上藥的竟然是他?
下意識抽回手,手指鑽心的疼痛,頃刻間蔓延至全身。“呀——”她堅忍地大呼一聲,忙對著傷口吹氣,以此減輕疼痛。
放下手中藥瓶,閔少卿以審視的目光望著亦染,嘴裏發出清朗的嗓音:“叫也叫了,手拿來。”
“用不著。”亦染倔強地瞪著他,反而忍痛把雙手負於身後。一則不相信閔少卿妄自尊大的家夥會突然對自己這麼好,二則她對太子的記憶,除了厭惡還是厭惡。
“非要考驗本太子的耐性?”閔少卿倏然起身,長身立在她床前,手腕青筋顯現。
亦染立即安靜下來。好漢不吃眼前虧,敵亂我不亂。
閔少卿姣好的麵容趨於柔和。“想不到這次你因禍得福,否則沒有賀禮,白白牽連了袁亦珠。”
“何以見得亦珠無辜?”他明知袁亦珠無辜竟當眾人的麵怪罪於她?
“本太子親自調教出來的官宦子弟,哪個不深諳我喜好,袁亦珠也不例外。”閔少卿一揚寬袖,瞬間氣勢難以阻擋地達到頂峰。
亦染恍然大悟,扁了扁嘴巴一臉不屑。“原來太子喜歡被人奉承。”
“有何不可?”語氣幽幽地瞥她一眼。“倒是你,沒有賀禮,今日無論如何休想出宮!”
什麼?亦染瞪大雙眼。巴掌大的鵝蛋臉就顯出一雙紅色大大眼睛。“我必須回家——”她雙手空空,能有什麼賀禮!繡花鞋已牢固地穿在小腳上,起身便走。
出殿的瞬間,長廊上滿是身形高大的黑衣暗衛,人數之眾,令亦染為之咂舌。
禁不住返回偏殿中。
包括外麵那黑壓壓的暗衛。
“太子——”想到上官璃的可怕,又見日落將近,便忍不住懇求道:“請先準我回家,賀禮明日補上好嗎?”
“今日舉行慶典,你卻要明日送賀禮,自己認為合適嗎?”閔少卿正坐在書案前把玩一隻金色琉璃轉,那模樣別提有多麼悠閑。
器物為立體對稱多邊提,其中困一隻金珠,被四麵的鏤空圖案困在中央。
閔少卿以白皙的手指搖動,發出清脆的響聲,並伴有紅光發出。
便是傳說中苗宮另一寶物,為藩國進攻而來的神器,據說禦獸時能發出奇效,隻是沒有禦獸師有機會嚐試它的功效。
而閔少卿卻把這麼貴重的神器當做玩具,真令亦染覺得可氣又可恨。
緊咬雙唇,亦染硬著頭皮說:“我有帶賀禮。”
就這一聲,金琉璃轉自白皙的長指中滑落,纖長的手掌連忙接住。大為驚詫地望著她,滿麵懷疑:“你的賀禮是……”
“太子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