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璃,你讓我不爽,我必加倍還。
一陣太陽雨,藍天之上,苗山的天空之上掛起五色彩虹。
“出其東門,有女如雲。雖則如雲,匪我思存。縞衣綦巾,聊樂我員。”密林之中,傳來悠揚的歌聲。
這是禦獸的蜀人們滿載而歸,高聲歡唱。
“出其闉闍,有女如荼。雖則如荼,匪我思且。縞衣茹藘,聊可與娛。”
歌聲傳遍山穀,落入角樓紅衣女子的耳中。
“有女如荼——”這是詩經裏的句子,表達的是男女之間的情愛。
“先生,他們禦獸歸來怎麼淨唱愛情歌曲?”
“因為他們渴望愛情和婚姻。”白袍人的聲音幽幽傳來,夾雜著幾分困意。“當今苗君登基後,訂下法令,不準蜀人成婚。”
亦染大吃一驚。“為什麼?那如果蜀國女子想要孩子呢?”
“法令規定:到成婚的蜀國女子可敞開家門,在門前掛上紅綢,在家中擺下紅燭。夜晚,若有苗國男子經過,便可以與這女子洞房。次日苗國男子可選擇離去,亦可留下。然而事實上,肯留下的幾乎無人。蜀人身份卑微,苗國男子隻願享受蜀女,到最後終要娶苗國女子為妻,是以尊主偏娶苗女為妻。”
白袍人微微歎息。當天邊最後一絲光亮被吞並後,他知道自己又可以重見“天日”。
亦染雙手緊握,指甲侵入了皮肉。眼中依稀可見淚光。
原來上官璃因為複仇之心才娶她,大概說讓她享受蜀山奢侈的尊主生活全是忽悠她,自己既來自苗國,必定被他當做報複的工具。
這又能怪誰?隻恨苗人自詡為上等人,將蜀人視為下等人,如此泯滅人性,必然引起民憤,蜀山派如此猖獗,難道當今皇上就不能自我反省?
“夫人餓了嗎?請隨屬下用餐。”白袍人的眼裏閃過一道暗光。
亦染思緒完全,低低應一聲:“好。”
陪她一起吃飯的是幾名麵無表情的女子,看長相卻是苗女。
看來蜀山派人以苗女做丫鬟,將她們這麼道神色全無,也是為了報複苗人。
因此這頓飯亦染吃得格外壓抑,結束時,一名苗女收拾碗筷,她定睛看去,卻覺得這苗女很是熟悉。
女子收拾著碗筷,忽然被亦染拉過手臂。
“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亦染低聲道。
那女子迷迷糊糊地轉過眼神,恍惚地看了她許久,忽然雙眼大睜。“亦染姑娘——”
亦染更奇怪了,這女子居然認得自己。“你怎麼認得我?”
“我名叫千代,本是出身官宦家的小姐。市集見到過亦染姑娘。”說著眼皮下垂:“到晚上,我便被擄到這裏,被許多男子……我想死,可不知被灌下什麼藥,竟像被控製了心性,隻聽他們吩咐——”
亦染聽得觸目驚心。
忽然也記得這名女孩子,那次集市上見到她,她是多麼開朗啊,如今才幾日不見,卻依然變成了麵無表情的木偶,連哭也不成。
禁不住說:“千代,永遠不要有輕聲的念頭,身體發膚受之爹娘,就算死,也要經過你爹你娘的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