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亦染掙脫了閔少卿直覺地去製止,為時已晚。
白袍人哀聲歎氣:“我修煉為解脫蜀人苦難,我死亦為蜀人——隻是謝謝,亦染姑娘——姑娘請為我蜀人謀個公道——”
白袍人斷了氣,雙膝跪地,兩眼大睜,死不瞑目。
“先生!”亦染的眼淚落下,跪坐在地。是的,這時代強者為尊,然對於蜀人來說,卻無法如此,因為他們的地位本就低於苗人。
舉起雙手深深望著。“我可以嗎?我做的到嗎?”
她已熱淚盈眶,泣不成聲。深深地哽咽:“為蜀人活著驕傲——死,卻是懦弱!”
纖細的雙肩劇烈抽dong,背影顯得淒慘。
縱然苗人並不想聽到這番話,然而在場的人,包括驕矜無匹的閔少卿,無人不為之動容。
死,卻是懦弱——這剛毅女子的聲音,深深印在每個苗人的腦海。
接下來的幾天,混跡在苗都的蜀山派人陸續被太子.黨暗衛清剿。
千代等苗女被全數解救送至各家。
遠在蜀山的蜀山派,遭遇到當地苗軍的多次襲擊,很快,蜀山派被全數剿滅。
蜀山派的神話不再。閔少卿這樣好大喜功的人,自然又是大肆慶祝。並讓史官杜如晦大著一筆。
這天清晨,鳥語花香。
一扇色澤絢麗的屏風後,絕美的男子寬袖撒地。墨色的長發散落滿鎏金寶座,他慵懶地側躺,陽光將那張臉修飾地越發清爽。
宮人步履匆匆進殿。
“太子,已經準備好,外麵的蜀人可立即處斬。”
寶座上的人翻過身體,一臉休閑地抿了抿薄唇,目光慵懶地落向窗外。窗外陽光明媚,一聲哀歎。“可惜啊可惜,這樣的天實在不適合殺人。”
劉守仔細揣測,心想難道這主子有心要放過這最後一波要犯。然聽他口氣卻也不帶絲毫憐憫之意,心中沒底,隻得試探性問道:“國師說明個有雨,殿下,要麼推延遲到明日。”
“才不。”閔少卿驕矜地冷哼。波光瀲灩的眸光中盡是寒芒閃動。“若袁亦染不來請求本太子放人,他們死也就死吧。”
“奴才鬥膽問一聲,為何那袁亦染要為這些重犯說話。這樣可不就是忤逆——”對於忤逆之人,他不信閔少卿還能縱容叛徒存在在苗國的土地上。
閔少卿麵色頓時不悅,然很快他斂了怒意,反笑道:“此次活捉的重犯,本太子殺了他們有用,留他們照樣有用,和袁亦染無關懂了?”
“奴才懂奴才頓悟。”雖說太子前後矛盾,劉守什麼也沒聽明白,但還是點頭如搗蒜地附和。
因他太了解太子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脾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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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上策馬的女子,烏發簪花,隨意垂然散落在背脊。她身上雪白寬邊寶藍底白花錦袍,露出一抹烏色抹胸,頸項佩戴鑲珍珠翡翠,下方便是薑黃底紅葉腰帶,突顯著不盈一握的纖腰。
馬匹直衝入東宮。劉守甚至沒來得及通告,閔少卿還沒得及擺出自認為瀟灑的姿勢。
那衣著明麗的女子翻身下馬步入屏風內。
閔少卿一雙桃花眼瞪大。旋兒低笑:“這麼進門就不怕本太子不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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