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皮肉上青青紫紫一大片。
徐錦徵拿著紅花油,氣得紅了眼眶,抿著唇沒說話。
從江洙上次被私生劃傷,徐錦徵就對他受傷的事情極其敏感。
麵對江洙這種不在意的樣子,更是氣都不打一處來。
搓得滾燙的手掌貼在淤青處,江洙被燙得一抖。
他坐在床邊,垂眼看著半跪在地上的徐錦徵,笑盈盈地拖著嗓音輕哄道:“徐老師,我真的錯啦,別生氣了。”
徐錦徵仍是一言不發,等處理得差不多後,沉默地離開了房間。
看著徐錦徵賭氣的背影,江洙無奈地扶額,完蛋,真的生氣了。
第二日清晨,江洙早早起床拿著買好的早飯去堵徐錦徵。
徐錦徵隻是淡聲說道:“我吃過了,哥自己吃吧。”
說完就自顧自往化妝室走去了。
江洙歎了口氣,知道這人怕是不好哄了。
今日《綏陽九十日》開機,為了求個好寓意,傅聞聲特意選了段容易的文戲。
“阿雍,你說這禦花園那個池子裏錦鯉是什麼味道啊?”
趙空濛仰躺在樹枝上,懶洋洋地將書扣到了胸口,好奇地問著樹下的許文雍。
許文雍端坐在老樹下的案幾邊,手執書卷,“殿下,那池錦鯉是貢物,是兩國友好的象征,吃不得。”
趙空濛翻了個身,趴在樹枝上嚷嚷道:“本殿下是那種人嗎?你少汙蔑我,我可沒這種想法。”
聽著趙空濛倒打一耙的說法,許文雍也不惱,翻了頁經卷,好脾氣地笑了笑說道:“殿下大義。”
這段文戲,兩人一氣嗬成,傅聞聲反複看了幾遍也沒挑出毛病,就放兩人去一邊準備下一場戲了。
徐錦徵一下戲就遠離了江洙,跑到一邊獨自背起了台詞。
江洙一時覺得好笑,輕聲說了句:“幼稚。”
剛剛那段文戲是《綏陽九十日》是趙空濛和許文雍最無憂無慮的少年時光,也是唯一一段情緒輕鬆的戲。
想了想後麵的劇情,江洙忍不住沉沉歎了口氣。
那兩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永遠的留在了綏陽。
補好了妝,設備重新調試過後徐錦徵和江洙又開始走下一場戲。
冬天拍春夏的戲實在是磨人,為了防止說話有霧氣,兩人講台詞的時候嘴裏都是含著冰的。
好不容易捱到中午下戲,江洙感覺口腔都凍麻了。
眼尾因為生理反應泛上一抹薄紅,鼻尖也凍得通紅。
徐錦徵看著被凍得跺腳的江洙,下意識地想往那邊走去,卻又生生忍住,換了個方向,隻是眼尾的餘光始終不曾離開過江洙。
徐錦徵垂著眼,不快地戳了戳盒飯,抬頭想觀察一下江洙。
一張明媚溫柔的臉闖進了視線。
“徐老師,行行好,你已經一上午沒理過我了。”江洙忍著羞恥,壓著聲音小聲撒嬌道。
徐錦徵定定地看著可憐兮兮的江洙,忽然泄了口氣。
他將江洙的手摟進自己懷裏,貼在腹部的肌肉上取暖,隻是嘴裏仍不饒人,“我哪裏敢不理哥。”
江洙秀美的手上漸漸回溫,骨節間染上了一層如釉一般的粉色。
徐錦徵垂著眼將他的手拿出來,不輕不重地說了句:“先吃飯吧,免得涼了。”
感受到他明顯軟化的態度,江洙笑盈盈地應了一聲。
徐錦徵正安靜地吃著飯,碗裏忽然多了好幾塊肉,他抬眼疑惑地忘了過去。
“徐老師,我實在吃不下了。”
江洙摸著肚子,輕輕搖了搖頭,看著碗裏的剩菜神色為難。
徐錦徵斜乜了他一眼,嘴裏說著:“哥是把我當垃圾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