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霞在放學後,把宋星涼叫到辦公室。
她教學這麼多年,沒被一個學生這樣忤逆,純粹覺得麵子上過不去。
她翻看本子上記錄在冊的家長號碼,找到宋星涼的名字,開始打電話。
宋星涼百無聊賴的盯著腳尖,也不知道來的人是宋岩宗還是林荷。
或許他們兩個嫌丟臉,誰都不會來。
沒人來,那倒也還省事。
免得來人了,到時候又是一通指責和冷嘲熱諷。
宋岩宗那一家人,可是個個,都把臉麵看得比天還大。
至於事情的過程及誰對誰錯,那根本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之內。
想到如果宋岩宗真來了,免不了又要鬧,她就覺得無比頭疼。
打完電話以後,李雲霞也不去看宋星涼,故意把宋星涼晾在一邊,低頭佯裝專心的看著教案。
如果現在宋星涼知錯了,她還能勉為其難,在家長麵前幫宋星涼說說好話。
可等了許久,沒聽到宋星涼有任何的動靜。
她用餘光看到宋星涼搖搖晃晃站在原地,還對著隔壁老師的教案念念有詞。
她用力一捏,差點沒把手上的筆給捏斷。
孺子不可教也!
過了約莫二十來分鍾,門外傳來聲響。
宋星涼看過去,瞳孔一縮,她以為來的是宋家的人,誰知道,居然是薄夜沉。
薄夜沉端坐在輪椅上,被蕭絕推進辦公室。
李雲霞也見到了薄夜沉。
哪怕是坐在輪椅上,薄夜沉依舊氣勢不減。
眼前的男人麵龐清俊,微凸的眉骨下一雙勝似千年寒冰的瞳眸,薄薄的嘴唇略顯冰冷,渾身霸氣流轉,單單坐在那裏便能讓人感覺到強烈的壓迫感,通身貴氣。
李雲霞誤以為,薄夜沉是宋星涼的哥哥。
從薄夜沉進來辦公室到現在,宋星涼一直處於怔愣的狀態。
沒想到,薄夜沉真的親自來了,就因為這一點點小事?
不過看來,在她進入薄家以後,她的事情,宋岩宗就不打算再管,徹底把她撇幹淨了。
薄夜沉麵容冷峻,“發生了什麼事情?”
李雲霞正了正色,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薄夜沉,“宋星涼在學校裏忤逆老師,上課睡覺,不認真聽講,實在是頑劣!”
她頓了頓,視線輕飄飄的落在宋星涼身上,“聽聞宋星涼是從鄉下來的,作為家人,就應該好好教導,這裏跟野蠻的鄉下可不一樣。”
話裏話外,都是看不起宋星涼的意思。
這夾槍帶棒的嘲諷,讓薄夜沉的麵色更冷了幾分。
不過,他沒有立即發怒,而是條理清晰的分析詢問,“我們家小孩忤逆你的原因,是因為上課睡覺,再加上,指出你答案的錯誤問題?”
李雲霞點了點頭,她以為薄夜沉之所以問她,是想再確認宋星涼做得不對的方麵,“沒錯,這種不尊重老師的行為是不可取的,尤其宋星涼還一點悔改的心都沒有,回去你可得好好教育……”
薄夜沉摩挲著手上的扳指,眸中掠過一絲玩味,話音一轉,“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倒覺得她沒什麼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