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美人在側花滿堂(下冊)》(41)(2 / 3)

該死的!當時受了那邪功的控製,她才會看不清事實,才會誤會了悅姨的一片苦心。

怡漠之接著道:“你殺了那麼多族人,各家的長老揚言一定要抓住你,將你千刀萬剮,是族長下命令,讓他們必須放你出穀。大家雖有怨言,但是不敢違抗族長的命令,隻能作罷,於是所有矛頭又全部指向了怡家。大爺爺更氣了,就去找悅姑姑算賬,孰料悅姑姑正坐在地上痛哭,見到大爺爺之後,她更是冷言譏諷,並指著滿屋子的紙屑,告訴他那便是《天一聖經》的上卷,是符姐姐你找到的,但她就是要毀了它。大爺爺一怒之下摑了悅姑姑,並且命人從今以後不許給她天一聖水的解藥。後來素姐姐擔心悅姑姑,跪著求了大爺爺好久,才拿到解藥去看悅姑姑,之後便帶著一本被火燒過的殘缺不全的《天一聖經》下卷出來了。後來族長當眾宣布素姐姐為聖女,但不知怎的,悅姑姑毀了聖經上卷又差點毀了下卷的事,被其他家的長老知道了,這事在族內一下子鬧開了,全族的人都站出來說要處死悅姑姑。就在這時,她逃出了天一穀,但最後還是被寧家的人給抓了回來,其他家的人自是不會放過她,要依族規處死她。但因為素姐姐成了族長欽點的聖女,又取回了《天一聖經》下卷,而悅姑姑又是素姐姐的生母,此事便一直拖著。直到族長與素姐姐大婚之前,各家的人再次提出要求,要依族規處死悅姑姑。”

逃了出來,被寧家的人給抓了回去?那麼在杭州,她依稀聽到的那個相似的聲音,千真萬確就是悅姨了。若是當時,她能再快一點,或許就能夠見到悅姨,悅姨也就不一定會再被抓回來。

驀地,美仁冷道:“怡素她身為聖女,為何不救悅姨?在杭州,她不救;如今她還是不救,卻要煞費苦心地讓你寫信給我,讓我來救悅姨?”

“我也不知為何,悅姑姑為了素姐姐當了聖女一事,和素姐姐鬧得很僵,她根本不稀罕素姐姐救她,而且還說沒生過素姐姐這個女兒。我想是素姐姐拉不下這個臉吧,況且悅姑姑是一心求死,願接受處罰——”

“借口!”美仁低咒一聲。怡素根本不是救不了悅姨,而是想看著她怡符衣被捉到之後的悲慘下場。

為何悅姨會一心求死?她一直都是一個愛惜生命的女人,教她最多的道理便是好死不如賴活,為何突然要放棄自己珍貴的生命?

“符姐姐,你快去救悅姑姑吧。待到天亮,他們就要處死悅姑姑了。”怡漠之焦急地道。

“漠漠,悅姨她現在在哪兒?”

“我剛剛是偷溜出來的,就是想去看看悅姨,因為方才無意中偷聽到連家的人向連家和麻家的大爺爺彙報,說悅姑姑已經被綁到祭祀台去了。”

祭祀台,那裏是族內用以祭天的地方,難道他們真的要將悅姨處以血刑?

美仁急道:“走!快帶我去。”

怡漠之輕點了點頭,帶著美仁前往。

一路上,兩人都小心翼翼地去往祭祀台的方向,遇到一兩個族人,不顧怡漠之的驚愕,美仁便將她們的內力一吸而幹。

望見腳下躺著的兩個麻家女兒,美仁安撫怡漠之道:“我沒有殺她們,她們隻是沒了內力。為了救悅姨,我隻能這麼做。漠漠,快走吧。”說著,二人腳下的步伐更快了。

從廣場到祭祀台是很長的一段路,一路上,沒有火光的照應,漆黑一片,每走一步,美仁的心都跳得很快,不知道再見到悅姨會是怎樣的一種情形。

印象中,祭祀台是個四四方方的石台,四周立著四根高大的石柱,每個石柱之上分別刻著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方之神。石柱之間各設一個登壇口,各有三層,每層是三層階梯。

終於,她見到了火光,但是腳下的步伐頓時僵住了,沒有再向前。她緊握了一下手中的純鈞劍,沒有想到會看到這樣的一幕,四根鐵鏈緊鎖著祭台中央懸吊著的人。不是說綁著的嗎?怎麼會將人給吊了起來?

遠遠地,她瞧不清那被吊著的人的臉,唯恐有詐,她得小心謹慎。

四根石柱之下,守著四個家族的女兒,每人手中的兵器都不一樣。

美仁與漠之兩人躲在一棵樹上,她深吸了一口氣,如何才能引這四個礙事的家夥走開?她看了眼怡漠之,道:“漠漠,你去看看是不是悅姨,然後再想法子將她們引開。”

“哦。”

“等下,若你確定那被吊著的人是悅姨後,就將這個東西撒在她們的身上。”美仁從懷中摸出一包藥粉遞給怡漠之,“追魂香外加十香軟筋散。不是悅姨就速速回來。漠漠,看你的了,要小心。”

“嗯。”

美仁望著漠之向那四個家族的女兒走去,那四人很快便攔住了漠之,漠之不知說了什麼,說了半天,四人似乎動了怒,趕漠之走。

美仁守在樹上,心急如焚。

終於漠之動手了,手臂一揚,那四個人捂起嘴,驚呼起來,舉起兵器便向漠之揮去。以漠之那三腳貓的功夫根本招架不住,美仁急忙飛身出去。

那四人瞧見美仁淩空出現,便向她襲來,但兵器還沒近她的身,她們的身體便開始搖搖欲墜,追魂香外加十香軟筋散的藥效開始發作了。其中一人在倒下之前,拔出身上的信號彈剛要點燃,美仁的彎刀已出,她的右掌被彎刀齊齊削了去,咚的一聲倒地。

怡漠之嚇得尖叫起來。

美仁暗念一聲“糟糕”,漠之這一聲尖叫定會引來族人,她要盡快救下悅姨。收回飛回的彎刀,一個縱躍,她躍上了那個祭祀台。

仰頭看著被吊著的悅姨,她的心猛地揪起來,和當年的娘親一樣,悅姨那頭烏黑的長發沒了,隻剩下稀疏的白發,那消瘦的臉龐之上,顴骨高聳,眼眶深陷,唇色泛白,麵如死灰。悅姨曾經是那樣追求完美的一個女人,如今成了這副模樣,心中不知有多麼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