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機閨蜜(1 / 2)

五年來,鄧佳一直努力忘記一個人。

在她人生轉折的那幾年,在她最糾結無助的時候,那個人如天降神兵,給予她幫助。

後來,他突然消失了,他的模樣在鄧佳的記憶裏越來越模糊,就像泛黃的舊照片。

直到她某天突然記不起,夢中驚醒,痛哭失聲,她總覺得有所虧欠。

她知道有些過往該釋懷,隻是有些烙印,令人不甘妥協、難以割舍。

眼前這件事把鄧佳的思緒拉回到現實。

她正驅車趕往機場,晚七點閨蜜張美樂的航班落地北京。

上大學時她們形影不離,畢業後雖然工作都很忙,但每隔幾天也會見麵。

鄧佳曾以為張美樂離不開她,就像魚離不開水。可曾經那樣倚賴友情的張美樂,卻隻身去法國留學。

五年後歸國,她一舉成為時尚界寵兒,人未出現,各大主流媒體已紛紛向她投來橄欖枝。

她選了家知名時尚雜誌做主編,後天就要走馬上任。

心情激動的鄧佳風風火火地趕到機場,沒想到飛機晚點半小時,她度秒如年地等在接機大廳。

她焦急地低頭看著腕表,以確定表針是不是壞了,為什麼時間比平時慢了好多。

在這樣錯綜複雜的心緒煎熬下,總算到了七點四十,一撥人潮湧現在眼前。

鄧佳倒是不著急了,她了解張美樂,喜歡坐在飛機後麵,因而出來的時間也會靠後。

果然,幾分鍾後,一個動作洋洋灑灑的姑娘拉著橙黃的行李箱出現了。

她一頭烏黑披肩卷發,小麥色皮膚,戴著墨鏡,豔紅的嘴唇,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走起路來鏗鏘有力,落落大方。

雖然許久不見,但鄧佳還是一眼認出她來。

很快,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

“等了你好半天,總算見到你了!”鄧佳激動地拍張美樂的後背。

“謝謝。想死你了。”張美樂低聲說。她一向喜歡端著架子拿著勁。也因為她剛下飛機,時差還沒調整過來。

鄧佳見慣不怪,拉過她手裏的行李箱。兩個人互望對方,笑得一臉燦爛。

“小樣!”鄧佳另一隻手挽起張美樂的胳膊,“走,我們回家。”

“我還沒吃飯,現在好餓。”

“我知道,”鄧佳一臉“我怎麼會不知道”的表情看著張美樂,“忍一下,到家給你驚喜。”說完,她嘿嘿地笑起來。

“你又搞什麼?在外麵隨便找個地方吃點就好啦。”張美樂一臉餓虛了的表情。

“那多沒氣氛!哎呀,跟我走就好啦。”

她們疾步來到停車場,上了鄧佳的車,行李放在後備箱,很快出了機場。

車上放著北京音樂廣播電台。因為鄧佳喜歡聽歌、唱歌。她一邊認真開車,一邊跟著廣播哼唱藤田惠美的《Down by the salley gardens》。

張美樂摘掉墨鏡,拉下來頭頂的鏡子,不斷端詳自己的妝容,好像有一點點不滿意。於是她開始在挎包裏翻找化妝品,準備補妝。

天邊的晚霞很美,火焰紅、岩石灰……好多顏色,幾抹雲朵也很有層次。在這樣夏末的傍晚,開車兜風,而且載著最要好的朋友,那種感覺不言而喻。

很快,她們到了鄧佳住的小區。

這套房子在北京四環邊上,一百二十多平米,是公司獎勵給鄧佳的,因為她超額完成了業務配額。

說起這件事,其實中間有點戲劇性。

公司大部分業務都是靠老板的關係拉來的,各項目經理單憑真本事完成不了多少配額目標。老板雖然為此深惡痛絕,但他也隻能恨鐵不成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