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鄧佳的肺腑之言,她不想馮生因為她耽誤幸福。她衷心祝願每個人都能找到幸福的歸宿。
“也祝你幸福。”
因為是衷心的祝願,所以馮生還有些依依不舍地看著鄧佳。這一次,鄧佳也勇敢回望了他。她慢慢嘴角上揚,露出甜美的微笑,以表達她對於馮生這段美好時光的肯定。
馮生起身就走了,沒有回頭。
從他離開的背影裏,鄧佳還是有一種“事情不會就這樣結束”的預感。
在醫院走廊裏坐了一會兒,平複了下心情,鄧佳回病房和鄧秀娟道了別,就搭公車回家了。路上,她一直望著車窗外,回憶她記憶裏認識的那個馮生,穿插其間的,是顧啟賢英俊的臉龐和他總是很有道理的話。
最終,還是顧啟賢的魅力征服了鄧佳,讓她堅定忘卻馮生,迎接美好新生活。
鄧秀娟的這次手術很成功。隻是她看上去瘦了很多。病魔是個折磨人的東西,尤其惡性腫瘤,它在一點點消耗一個人的精氣,最後受難的人難逃死亡。
上次發生了不愉快的事情,馬麗心裏很氣,所以沒有去看望鄧秀娟。但是這樣也無法讓她消氣,她隻好去找鄧為勝。四處打聽,得知他和朋友一起開了家水產養殖場,便去找他發泄。
見到鄧為勝的時候,他走起路來已經不大看得出腿腳有毛病了,看來他康複得不錯。有點事情忙,不斷鍛煉著,對於病人的康複的確有著不錯的效果。
鄧為勝本來就是個愛說的人,所以馬麗沒擔心過他的說話功能不會恢複得很好。結果,鄧為勝說話也基本正常,隻是偶爾聽來他個別地方有點大舌頭。總之,他現在忙這個水產養殖場絲毫沒有問題。
雖然馬麗心裏有了起伏,想鄧為勝不再是那個一無所有又病怏怏的人了,現在東山再起又做起了生意。她一點不擔心鄧為勝做生意的能力,畢竟他曾經把生意做得很好,又能說會道,自然很有前途。
想著這些,馬麗判斷,大概用不了多久,鄧為勝的生活又會富裕起來。那時候,如果他找了更好的女人,那馬麗就得不償失了。所以,她得想辦法做點什麼,以挽回鄧為勝的心。
鄧為勝正穿著黑色水靴和防水工作服在池塘堤壩上勞作,絲毫沒注意到馬麗來了。而馬麗這次本來就是來泄憤的,因而橫衝直撞過去就是一頓臭罵。雖然鄧為勝沒想到她會來撒潑,但聽完她的話,知道她在家裏人那邊受了委屈,她多說幾句,他不會與之計較。
“哎,你為什麼不說話?對我視而不見是嗎?拿我當空氣是嗎?”馬麗撒起潑來很像個農村婦女。而事實上,她也的確出身貧困山區,最關鍵是她自帶撒潑氣質。
“你想讓我說什麼?”鄧為勝終於忍無可忍,丟下手裏的活,剛好準備去休息,就開始往房屋那個方向走,“你受了委屈,來找我泄憤,我還要反駁你,那還不打起來?你罵夠了,自然會停下來。等你和我好好說話的時候,我再說話,這樣有什麼不對?”
“你……”這話噎得馬麗啞口無言,她多少有些被鄧為勝感動了。想不到鄧為勝經曆了這麼多,還是這麼大度;想不到,她已經如此對待他了,他還是會讓著她。
那還讓她說什麼呢?曾經的男人給了她台階下,她就乖乖順著下來唄。兩人心平氣和地聊一聊,自然是好事一樁。
“你怎麼開了這麼個東西?”馬麗故意說得好像瞧不上這份產業,其實是在給自己抬身價。
鄧為勝聽完就笑了。馬麗那點花花腸子,他再清楚不過。
“我現在瘸子一個,還能做點什麼?哼,看不上這種小買賣啊?沒關係,我會努力把它做好,讓兒子過上不錯的生活。我有能力撫養兒子。雖然不太可能送他出國留學,但如果他爭氣,拚了命往上學,那我也會拚了命供他讀書。你放心,沒人可以把兒子從我身邊搶走。”說完,鄧為勝坐在房屋門口的二手春秋椅上,點燃一支煙。
一旁的馬麗聽得很明白。她也知道就她現在的經濟能力,是搶不走鄧霄雲的。以前她想搶走鄧霄雲,是因為覺得鄧為勝落魄了,會苦了鄧霄雲,還不如跟著她改嫁,找個有錢人過以前那樣富裕的生活。
她想法很簡單,也很直接。雖然很卑鄙,但她沒做傷天害理的事情。
她一個女人,又不是那些有能力賺錢的女強人,沒有什麼本事,就隻能靠男人過上好生活了,難道這有錯嗎?現在,鄧為勝的生活很明顯在朝著一個很好的方向發展,那馬麗也不奢求大富大貴。隻要日子過得小康,她就可以委屈自己陪著鄧霄雲長大成人啊。
“那個……是,我想要搶走兒子是不太妥當,但我也愛兒子啊,我想見見兒子,你媽不讓啊,那我怎麼辦?隻能出此下策啊。其實吧,我也並不是非要搶兒子,如果能給兒子一個完整的家,那自然最好不過啊,是不是?”
雖然馬麗沒有明說是想要複婚,但很明顯她就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