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鄧佳和孟岩一起去提案。因為老板已經看過一遍方案，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提案時候客戶看見那些圖也反映良好，這些都給了鄧佳不少信心。
隻是，提案快要結束的時候，台下的兩個客戶突然交頭接耳議論起什麼來，然後慢慢地，那些客戶都參與到討論中。鄧佳才心頭一緊，心想，壞了，一定是出了什麼問題。
果不其然，客戶隻是隨便在網上搜索了一下，發現方案中很多文字都是直接從網上拷貝的，甚至絲毫沒有改動。為了明確這件事，客戶通過連接電腦的多媒體屏幕，向大家展示了那些拷貝網上文字嫌疑的段落。
事實證明，方案中確實有整段的文字都和網上有的內容一模一樣。鄧佳無話可說，隻好承諾回去會徹查此事，然後給客戶一個滿意的答複。
回去的路上，孟岩問誰的方案拷貝了網上的內容。
鄧佳十分確定拷貝那部分文字其嫌疑人就是李萌。因為負責文字方麵的總共就三人，鄧佳、李萌和另一位同事。鄧佳基本都是自己撰寫的，隻有某些素材是從網上拿來參考的；而另一位同事的方案也沒有抄襲網絡內容的跡象；唯獨李萌負責的那部分文字被客戶證實了有問題。
沒有多想的鄧佳快言快語說出了自己的判斷，卻忽略了李萌私下關係和孟岩不錯，這樣肯定會得罪人。果然，孟岩沒有接話，而是選擇了沉默，不知道她當時在心裏醞釀著什麼陰謀。
但這件事是由鄧佳負責，她必須將這件事上報給公司。她當時是這麼想的，可她剛到公司，還沒來得及上報，李萌就得到小道消息，跟鄧佳爭吵起來。
李萌堅持說她的方案不是拷貝網上的東西，隻是湊巧相似而已。當然，這樣的言論肯定是站不住腳的。緊接著，李萌又改口說是參考了一些網上的素材，說大家都是這麼寫的，為什麼隻拿她的方案說事兒，難道是針對她嗎？
當時李萌的情緒很是激動，有點要和鄧佳動手的意思，好在鄧佳沒有動氣，而是一直在和她講道理。後來意識到講理顯然已經沒用了，她幹脆就不言聲了，聽著李萌一個人在那裏叨叨。
估計這種事情在公司早已司空見慣，所以也沒有同事過來圍觀。但孟岩過了會兒湊上來，自然是幫李萌說話，說這種事實屬罕見，一般客戶是不會深究那些文字。
當然，這隻是孟岩胡攪蠻纏，因為鄧佳清楚記得，老板在大會上三令五申過，文字部分嚴禁抄襲網絡，都要出自策劃原創之手。如果這件事公司追究下來，大概鄧佳脫不了幹係吧，畢竟她是這個項目的負責人。
那時候，鄧佳才明白過來，項目負責人不是那麼好當的。這也就是為什麼像顧啟賢那麼優秀的人少之又少，為什麼這麼多年，公司隻出來一個像是顧啟賢那樣的傳奇人物，短短一年不到就從策劃做到了項目經理。
鄧佳想起了謝曉語常說的那句話，沒有金剛鑽，別攬那瓷器活。雖然心裏有些難受，但鄧佳就是倔強啊，不服輸啊，就算吃了虧受了委屈也要往肚子裏咽。
此刻，她多想聽聽顧啟賢的建議啊，可他偏偏出去開會了。怎麼辦？現在隻有孟岩給她出了個主意，讓她向公司隱瞞這件事，悄悄把文字改了，然後再給客戶過目一遍。
孟岩說了，這個莊園項目是個小項目，公司並不會那麼上心。再說了，這個項目主要是那些圖值錢，文字本來就是可有可無，客戶就是有點雞蛋裏挑骨頭，沒事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