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海半真半假地撂下這些話,轉身就走。小莉追了兩步攆上鍾海,拉住了鍾海的袖子,說:“大男人這麼沒氣量,小肚雞腸,這裏又不是刀山火海,我就住在這裏,看誰還能把我吃了。”
鍾海知道小莉不再和他較勁,也不再和她計較,甩開小莉的手向飯店走去。
紫月開車回來,剛好看見了剛才的一幕,把車停在飯店門口按響了喇叭。鍾海停下腳步,看了藍鳥一眼,小聲地對小莉說:“都是你,拉拉扯扯的都被她看見了。”
“看見了又怎麼樣?別說她一個人看見,就是全世界的人都看見了我也不怕,不巴不得呢。奧,我明白了,你是怕——”
“閉上你的鳥嘴,小心惹禍,待會兒見了紫月少說話,一切聽我安排。”鍾海提醒小莉說。
紫月從車上下來,臉上帶著微笑,向鍾海打招呼說:“鍾秘書真是稀客,這麼長時間也不來看看姐,把姐姐我都想死了。這是哪位呀,見了麵也不介紹一下,哦,我知道了,這是你對象,又找的對象是不是?你小子上輩子肯定是個光棍漢,這輩子老天爺彌補你,總是給你提供豔遇的機會,哎,你看看你,找到的對象一個比一個漂亮,但我要提醒你,這次可別再把人家甩了,不然你會遭報應的。”
鍾海知道紫月會吃醋,但沒料到她會這麼尖酸刻薄,知道一時也說不清楚,領著小莉跟著紫月進了飯店上了樓。
二毛和蘋果臉見鍾海進來,先後給鍾海打了招呼。鍾海從二毛身邊經過時,二毛扯了扯鍾海的衣服,小聲地說:“海哥,那個要是不要了,就給小弟撮合一下,小弟不嫌棄你和他親熱過,真的。”
“滾蛋,哪來那麼多廢話。”鍾海訓斥二毛說。
“飽漢不知餓漢饑,好白菜都讓豬啃了,人反而吃不到。”
鍾海轉身,狠狠地瞪了二毛一眼,二毛不服,做了鬥雞眼回敬道:“瞪什麼瞪,我的眼睛沒你的大還是怎麼著。”
鍾海把小莉一個人留在樓道裏,跟著紫月進了辦公室。說是辦公室,其實就是紫月的臥室。
“坐吧,有什麼事?”紫月說。
“姐怎麼知道我有事?”鍾海問道。
“別忘了我是開飯店的,形形色色的人見的多了,你那點花花腸子我還不知道,你沒事怎麼會有閑工夫來登門找我。外麵站的人是誰,挺漂亮的,不會是新勾搭的馬子吧。”
鍾海笑嘻嘻地說:“你在哪兒學來這麼多新鮮的,什麼馬子不馬子的,知道什麼叫馬子麼?”
“馬子就是拖車,就是小三,就是情婦,別以為我沒你讀那麼多書,就什麼也不知道。”
鍾海不請自坐到了沙發上,說:“馬子是從古代演變過來的,說穿了就是從夜壺演化來的,這樣的稱呼對女人是一種侮辱,你這樣侮辱你的同類項,其實就是侮辱你自己,哪個女人願意當夜壺。”
“沒你肚子裏的墨水多,不和你鬥嘴,說吧,什麼事,如果來吃飯,我給下麵打聲招呼,想吃什麼給你做什麼,但僅限於你一個人,其他人必須付賬。”
鍾海知道紫月對自己不滿,就笑笑說:“紫月姐,你就別記仇了,我來找你是有正經事,外麵那個女人叫小莉,是一高的老師,她現在沒地住,我想把她安排在你那兒,就住在我那個房間,當然,如果你肯讓她和你住在一起,我也沒意見。”
紫月一聽外麵的站著的女人是一高的,馬上把臉沉下來,說:“你明明知道王一鳴是校長,還要把學校的人領到我這裏來,還嫌我丟人不夠,她是老師,自然該住在學校,住在我這裏算怎麼回事,你要是可憐她沒地住,就領到你那兒住,多便宜的事!”
鍾海一笑,輕鬆地說:“我讓她住在這裏,自然有我的妙用,你不必問那麼多,如果你還想靠我解決你的問題,就聽我的,如果不信我,我馬上帶她離開。另外,她住在這裏你還要管吃管住,費用我來付。就這樣,我還有事,必須馬上走,你是否留她在這裏是你的自由。”
鍾海從沙發上站起來,轉身抬腳就走人。紫月跟著出來,換了另外的口吻,當著兩個人的麵笑嗬嗬地說:“既然我兄弟說出口了,我能不幫忙麼,這樣吧,小莉呀,你從此就住在對麵間房子裏,晚上沒事就陪我說說話,也免得我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鍾海搞定了小莉的住處,婉謝了紫月要他留下吃飯的邀請,離開了飯店。
他先要見吳子玥一麵,商量一下如何對付王一鳴,然後到新建路88號去見王一鳴。他現在想把王一鳴從校長的寶座上拉下來,不再僅僅是為了紫月,也不僅僅是為了吳子玥,到底為什麼,他也說不清,也許是為了伸張正義,也許是喜歡這種勾心鬥角的把戲,總之,他上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