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海,扶我進車,馬上離開。”
“好的,我聽你的。”
鍾海麻利地打開車門,推著蔣麗君上了車,然後鑽進了車裏,開車離開。
王一鳴追趕到門口,看見鍾海帶著蔣麗君離開,就大聲地喊道:“鍾秘書,我把她交給你了,你可一定要給我帶回來。”
鍾海沒聽到。王一鳴捂著屁股站在門口,看著遠去的別克,正想給鍾海打電話,一輛奧迪又開了回來,差點撞到了王一鳴的屁股,王一鳴往車上看看,喊了一聲“嶽母大人”。
李子璿沒聽到王一鳴喊他嶽母大人。她慢騰騰地從車上下來,吩咐了司機幾句,司機把奧迪溜到一邊停下。李子璿攏攏頭發,看了王一鳴一眼,然後走了過來。王一鳴忍著前邊褲襠和後麵屁股上的疼痛,朝李子璿拱拱手,說:“媽,你來了,裏邊請。”
由於屁股和褲襠裏都疼,他既不敢弓身,也不能站直,隻能收著小腹提著一口氣,如同一具僵屍。
李子璿不屑地看了王一鳴一眼,又哼了一聲,才傲慢地說:“我不是你媽,我也當不起你媽,你愛叫誰叫誰去,我隻想知道,你把麗君怎麼樣了,她人呢。”
“剛走,她出去辦點事,馬上回來,你裏麵請。”王一鳴謙恭地說。
李子璿挺直了身板,昂首挺胸走進了大院,王一鳴搶在前邊引路,把李子璿領上了二樓。
王一鳴趕快給李子璿讓座,李子璿倒背著雙手,把客廳打量了一番。
白色的牆麵在冬日裏泛出冷冷的光,天花板也沒經過裝修,上麵的牆角隻鑲嵌了二指寬的石膏,石膏雕花,四麵牆隻安裝了四隻節能燈,看起來頗顯小家子氣。大理石茶幾擺放在客廳的中間,茶幾的三麵圍著三個沙發,一個雙人的,兩個單人的。看到這一切,李子璿的目光中再次流露出一絲不屑,她邁向了雙人沙發,坐下後翹起了二郎腿,冷聲冷氣地問道:“就憑你的條件,也敢娶我們家麗君,是不是有點癡人說夢。”
王一鳴是搞體育的出身,不明白什麼叫癡人說夢,但也不能不接話,於是就胡亂說道:“媽,我晚上有時可能打鼾,但從來不做夢,更不說夢話,不信你問問麗君。”
李子璿聽了撲哧一笑,然後突然又嚴肅起來,板著一副慈禧太後發怒時的臉麵,說:“我的意思是癡心妄想。”
王一鳴這才明白,李子璿這是在寒磣他,把二話不說跑進衛生間。李子璿以為王一鳴拉肚子,就低聲地嘀咕道:“還是校長,什麼素質。”
衛生間傳出一陣嘩啦啦的流水聲,李子璿本能地捂住了鼻子。王一鳴從衛生間走出來,手裏多了一個女士錢夾一樣大小的包。包被塑料紙裹著,一路上滴答著水。他走到李子璿身邊,把塑料紙包放在茶幾上,做出一副神秘樣慢慢地打開。李子璿不知道王一鳴要幹什麼,捂著鼻子說:“你要幹嘛?”
王一鳴沒說話,打開一層又一層,打開不知多少層後,才露出一個眼鏡盒大小的不鏽鋼盒子,然後笑眯眯地看著李子璿,說:“媽,我敢叫你媽,就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既然知道我有幾斤幾兩,就敢娶你的女兒麗君,你打開看看,就會發現我的一片誠心。”
李子璿這才把手從鼻子上放下來,看著王一鳴,好奇地問道:“有話你就快說,別婆婆媽媽的,也別玩什麼把戲。”
王一鳴打開盒子,然後把盒子反扣過來,一摞紙發票大小的一樣的紙散落在茶幾上。
“媽,你隨便拿幾張看看,就知道我是否有足夠的資格讓麗君當我的老婆。”
李子璿似乎感覺這一摞紙都是存折。作為市委書記的夫人,她不但見過世麵,更見過錢,大把的錢,但她還是忍不住拿起幾張存折看了看。隨著一行行阿拉伯數字映入李子璿的眼簾,她的臉突然呈現出一丁點笑意,然後這一丁點笑意又幻變成興奮,接著是吃驚,她放下手裏的存折,再拿起幾張又看了看,然後問道:“你從哪兒搞來這麼多錢。”
“媽,君子愛財取之以道,你別問我的錢是從哪來的,但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我沒在一高的財務上貪汙過一分錢,如果我說謊,就讓我不得好死。”
“這裏一共有多少錢?”
“具體數字我也不清楚,但如果要我一個人數,按一百票麵算,數完這些錢可能要一個天,不,也許是一個星期,還有可能是一個月,真的,不信你隨便抽查幾張試試,每張的金額都幾十萬甚至上百萬。”
李子璿內心激動,即使她貴為市委書記的夫人,也沒見過這麼多錢,但她是個又涵養的人,她不能把他的激動表現在臉上,否則王一鳴會嘲笑她沒見過世麵,於是就又板起臉,一本正經地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和麗君她爸爸都靠工資吃飯,確實沒見過這麼多錢,但是我要告訴你,我們的原則是錢不要多,夠花就行,我今天來不想和你談錢,隻想知道你把麗君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