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孽猶可饒,人作孽不可活,在各方協助下,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王一鳴的好日子到頭了。
大年初一的早上,太陽一露頭就紅光滿麵的,但明亮的光線和空氣中彌漫的火藥味極不協調,而黃素芬和黃一一的心情也沮喪到了極點。
昨天中午,黃素芬尾隨帶走楊東的警車到派出所,雖然做了諸多的努力,但最後還是沒能把楊東打撈出來。
王一鳴和蔣麗君吃了新年的第一頓早飯,蔣麗君要王一鳴和她一起去拜見自己的父母,王一鳴收拾了一番,興高采烈地陪著蔣麗君下樓,正要上車時,卻接到了黃素芬的電話。
兩人相互在電話中拜了年,黃素芬就提出來要見王一鳴,王一鳴捂著手機低聲和蔣麗君嘀咕了兩句,要蔣麗君開車先走,自己接待過黃素芬,馬上就趕過去。蔣麗君雖然不高興,但一想到大春節的,也不想和王一鳴鬥嘴,就開車離開了別墅。
客廳裏,王一鳴用盤子裏的水果糖和點心隆重地接待了黃素芬母女,並把從口袋裏掏出一千塊錢塞到了黃一一的手裏,說這是壓歲錢。
黃一一堅持不要,王一鳴就拉著黃一一的手,說新年伊始,如果黃一一拒絕接受壓歲錢,就是看不起他這位王叔叔。黃素芬不願一個大男人一直握著黃一一的手,就勸說黃一一收下壓歲錢。
黃素芬母女前來,不僅僅是來給王一鳴拜年的,她們還有一個重要的目的,就是希望王一鳴能通過關係盡快把楊東從公安局打撈出來。黃一一把錢放在茶幾上,帶著撒嬌的口吻說:“王叔叔,錢我收下了,但今天前來,一是為了看望你老人家,給你拜個年,還有一件事要麻煩你,如果我的要求過分,還望王叔叔不要見怪。”
“嗬,我們的一一長大了,越來越會說話了,你媽媽的事就是我的事,你的事當然也是我的事,有用得著你王叔叔,隻管吱聲,什麼過分不過分的。”王一鳴帶著幾分討好的口吻說。
黃素芬接著王一鳴的話茬,才把昨天在超市門前發生的事說了一遍,最後補充道:“我和一一當時就跟著警車到了派出所,可根本沒人願意接待我,在安州市,我雖然也認識幾個人,但說到底還是沒你認識的人多,希望你給朋友打個電話,先問問情況,然後把楊東打撈出來。錢不是問題,需要花多少我就拿多少。另外,鍾海和那個女人似乎很熟悉,你最好問問鍾海,看看那個女人究竟是什麼來頭,為什麼警察會聽他的。”
王一鳴爽朗地一笑,說:“不就是打個架麼,這事包在我身上,我下午抽出時間來打個電話,就給你問問,先弄清了情況再說。”
“事情恐怕沒那麼簡單,按說警察抓人,如果隻為打架,昨晚就該放人的。”黃素芬提醒道。
“大過年的,警察也得過年呀,這點小事,你不要擔心,我保證把人給你弄出來。”
“謝謝王校長,給你添麻煩了,我和一一先回去,下午等你的消息。”黃素芬說著,站起來也王一鳴握了手,既要告辭。
黃一一也站起來,跟在黃素芬身後向門口走去,王一鳴看到茶幾上的錢,抓在手裏追上黃一一,說:“這是給你壓歲錢,你不收是不是嫌少呀,要不我再給你加點。”
黃一一微微一笑,看著王一鳴,說:“我和媽媽來麻煩你,反倒讓你貼錢,我們心裏過意不去,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說話間已經走到樓道半中央,王一鳴站得高,黃一一站得低,王一鳴一歪頭,看到黃一一白淨的脖子,又聯想到不該聯想的部位,於是就伸出手來,把錢從黃一一敞開的領口塞進去。黃一一還是拒絕接受王一鳴的錢,就用手去掏錢,沒想到又被王一鳴握住了手。
黃一一的手不但小巧,還柔軟,柔若無骨,王一鳴好不容易逮住了機會,就握著久久不放。黃素芬聽到兩人糾纏,就扭過頭,又看到王一鳴握住黃一一的手,一絲不快從心頭掠過,但佯裝出一副笑容,說:“一一,別和你王叔叔推來推去的,他是長輩,給你錢你就拿著,不然他會以為你看不起他的。”
黃素芬一邊說,一邊給黃一一使了個眼色,黃一一就沒再繼續和王一鳴退讓。
黃一一手握方向盤,感到有點不自在,就騰出一隻手來,把手伸進懷裏掏出錢來遞給黃素芬,說:“我都不好意思了,說是來給王叔叔拜年,還要人家為我們辦事,卻收了人家的一千塊錢。”
“哼,他拿咱們的錢多著呢,不說這些了,我可提醒你,以後不要單獨和王一鳴接觸。”黃素芬繃著臉說。
“為什麼?”
“你沒看見他握著你手的一副下作樣。”
“咯咯,那不叫摸,叫握,別混淆了概念,他是長輩,握握小孩子的手沒什麼大不了的,我才不在乎呢。”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媽是為你好,你聽我的,沒錯。”
中午,王一鳴在老丈人家裏喝了酒,飯後又打牌,一直打到傍晚,再吃了飯才和蔣麗君開車返回。半路上,王一鳴接到了黃素芬的電話,問事情辦得怎麼樣,王一鳴早把黃素芬交代的事忘到了九霄雲外,但嘴上又不願承認,就應付道:“我已經打問清楚了,楊東打的那個女人是一位局長太太,這事還要再費些周折,警察說了,等過了年再說,估計一時半刻還不能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