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梆梆……梆梆梆……”大個子敲門,小個子也敲門。
大個子個子抬高,足有一米八幾,小個子太矮,不足一米六,還是個背簍。兩人同時敲門,所以敲門聲重疊,像錘鼓。
自從黃素芬出事後,黃一一的心情沮喪,精神也萎靡不振,今晚沒吃飯,隻喝了點紅酒。以前黃一一也經常喝紅酒,但以前喝紅酒是為了養顏,現在卻不同,喝紅酒是為了消除心裏的苦悶。黃一一不知不覺喝了半瓶紅酒,但她還要喝下去,在醉意朦朧中,她才能減輕她的痛苦。
前半瓶紅酒裏,浸泡著這幾天發生的事,但還不是最揪心的,她相信,媽媽黃素芬隻不過利用王一鳴辦了個分校,斂了一點當地的錢,大不了就是個投機取巧,而現在又沒有投機倒把這個罪名,檢察院也奈何不了她,至於和王一鳴分贓,分的也是分校的錢,黃素芬不是國家公務員,這鍾事在全國各地都有發生,隻要態度好,檢察院也不會定太重的罪。
後半瓶紅酒卻浸泡著黃一一的往事,她所指的往事自然是她個人的不幸經曆,具體地說,就是感情上的不幸經曆。
那一年在野地宿營,那個沒素質沒教養沒文化的山野村夫趁著夜色把她擄到了山洞裏,那人不但糟蹋了她的肉體,還侮辱了她的靈魂,更為讓黃一一不堪回首的是,她竟然還為那個禽獸不如的東西生下了一個孽種。
如果不是出了這種事,她今天還在首都那個名牌大學就學,更不會和鍾海發生感情的糾葛,也不會和楊東這個痞子同居。
盡管在表麵上她似乎離不開楊東,但在內心深處,她確實有點看不起楊東,這種選擇也是無奈之舉。
酒瓶子見底,黃一一聽到了敲門聲,她站起來一邊向門口走,一邊問道:“是東哥回來了麼?情況如何……”
黃一一認定了敲門的就是她的東哥,可是,當她打開門,卻發現門口站著兩個戴著頭套的陌生男人。黃一一感到不妙,想關門時已經來不及了。兩人幾乎是擠著闖進去,大個子沒等黃一一叫出聲,上去就繞到黃一一的身後,先捂住了她的嘴巴,背簍關門,然後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根尼龍繩和一塊毛巾和一條黑布。
黃一一掙紮拚命掙紮著。
“再動就弄死你。”背簍低聲地恐嚇道。
黃一一馬上安靜下來,但她的眼睛裏卻充滿了疑惑和恐懼。
背簍個子矮,但動作卻麻利,三下五除二就反綁而來黃一一,然後把毛巾塞進了黃一一的嘴巴。黃一一搖頭,背簍在她的臉上擰了一把,隻一把,黃一一就安定下來。恐懼,永遠是女人的天性。
麵包車開上了公路,向市區方向狂奔,一路上,黃一一不停地哼哼唧唧,但每次她隻要一哼唧,背簍要麼狠狠地揪她的頭發,要麼就踹她一腳。
黃一一被帶到了一個封閉的房間裏,背簍狠狠地推了黃一一一把,黃一一踉蹌幾步,跌倒在地,碰到了一個沙發,摔倒後想就勢坐在沙發上,但被樓上前一把揪住黃一一的頭發把她拎起來。
“你們是誰,為什麼要綁架我?”黃一一顫抖著聲音問道。
背簍上前,先解開蒙在黃一一眼睛上的黑布,又把毛巾從她的嘴巴裏掏出來。黃一一嘴巴感到不適,往地上啐了一口,背簍上前舉手,罵罵咧咧的,要打黃一一,被大個子喝止。
“大哥,咱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們為什麼要綁架我。”黃一一重複著剛才說過的話。
大個子把頭罩往上一捋,露出了嘴巴,說:“妹妹,冤有頭債有主,你說的沒錯,你確實和我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但是,誰讓你是楊東的馬子呢,實話告訴你,我們是東哥的朋友,東哥最近幹了一樁買賣,說好了和我們分成,最後他卻被窩裏放屁獨吞了,我們兄弟沒他的本事大,鬥不過他,所以隻能找你的麻煩了,咱們來個先禮後兵,你先給東哥打個電話員,我們先聽聽他怎麼說,隻要他肯答應把錢還給我們,我們就此罷手,不會動你一根毫毛。”
“我打,我馬上打。”
背簍撥了一個電話,把手機貼到了黃一一的耳邊。
遺憾的是,楊東的手機關機。
“兩位大哥,楊東沒開機。”黃一一戰戰兢兢地說。
背簍撤回手機放在耳邊,果然聽到了沒開機的提示聲,轉而問大個子,說:“大哥,這家夥真的沒開機。”
“那就等等,反正他馬子在我們手裏,我們不急,他肯定著急。”
楊東關機自有他的理由,在做賊或幹其他什麼非法的勾當時,聰明的楊東從來不開手機,以免暴露了自己的行蹤。
黃一一一開始以為這兩個家夥要對自己無禮,如果真的那樣,她的精神世界就慘不忍睹了,現在見兩個人對他好言好語,精神也稍微安定了一點,就討好地問道:“請問兩位大哥真的是楊東的朋友麼?”
“你不信任我們?”小背簍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