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涵給鍾海一個飛吻,然後一轉身,搖搖晃晃地往前走了兩步之後,又突然折回來,三兩步走到車窗前,一臉醉意地說:“鍾馗,在我所接觸過的男人中,你是最風流瀟灑的一個,但也是最尊重我的一個,如果你對本小姐有什麼想法,明天晚上打我的電話,除了包廂費,一切全免。”
“謝謝,我會光顧的,你可以回去了。”
“現在要不要來一個?”
鍾海還沒回過神,阿涵就眯起眼睛仰起頭,把臉湊了上來。鍾海笑笑,說:“改天吧。”
“就一下,蜻蜓點水也行。”
阿涵還在等待,而鍾海卻無所適從。就在這時,從香格裏拉的大門裏走出一個虎背熊腰的大漢,三步並作兩步向越野出走過來。
“阿涵……”大漢站在阿涵身後,吼了一聲。聲音如同從長長的隧道裏傳來,雖然不高,但陰森恐怖。他等著鍾海,似乎鍾海是他的情敵,是苦大仇深的冤家對頭。
阿涵聽到喊聲,眼睛突然睜開,並迅速撤回了挨近鍾海的臉龐,回身看著大漢,先叫了一聲“黑哥”,然後低聲地說:“我和朋友先說幾句話,你先到門裏等我,我會給你解釋清楚的。”
“朋友,什麼性質的朋友,隻怕是客人吧,你要在安州市有開著豪車的朋友,當初就不會差點餓死的路邊了,走,跟我回去。”那個叫黑哥的上前就拽住阿涵的胳膊。阿涵回頭,看著鍾海,臉上露出一副尷尬的笑容。
阿涵被拽進了香格裏拉的大門,兩扇門小幅度地晃了兩下,如虎口剛剛吞進了美食還在享受著美食的餘香。
這人一定是香格裏拉的管家,要不是他及時感到,鍾海還不真不知道該如何應付阿涵湊過來的那張美麗的臉龐。蜻蜓點水,這話挺富有詩意的,不愧是大專畢業。
鍾海如此想著,就去發動車子。手剛觸摸到鑰匙,就聽到從門縫裏傳來爭吵聲,雖然聽不到爭吵的內容,但鍾海聽得出來,其中的一個就是阿涵的聲音。
兩個人影在玻璃門上晃動著,好像裏麵正在發生一場爭鬥,不,因該說阿涵正在遭受毆打。
鍾海下車,悄悄走到門口的一側。
“他是誰?,到底是誰,你敢騙我,我就收拾你。”黑哥的聲音,帶著壓抑,但卻很憤怒。似乎是老公在審問他懷疑出軌的老婆。
“我一個朋友。”
“騙鬼呢,是你的客人吧,說,掙了多少?”
“真的是朋友,不是客人……哎喲,我說的是實話。”
“我叫你撒謊,我叫你撒謊,都喝酒了,還說沒掙錢。”
鍾海不用看就知道阿涵遭到了暴力,他往前邁了一步,透過玻璃看到黑哥一手揪著阿涵的頭發,一隻腳不停地踹向阿涵。腿肚子,腿窩子,阿涵的身的每個部位都處在黑哥的暴力之下。
阿涵躲避著,後退著,退到了貨架上,貨架上晃動,水果散落一地。一個蘋果滾到了黑哥腳下,黑哥沒看見,踩上去,突然腳下打滑,打了個趔趄,幸虧他的手及時按到了櫃台上,才沒摔倒。
“說,掙了多少?別再撒謊,就你這魔鬼般身材,妖媚的眼睛,還有功夫,不給五百一千的,你不會讓他沾身的……”黑哥繼續拷問著阿涵。
“黑哥,我真的沒掙到錢,他要我幫點忙,就請我吃了一頓飯……但我可以照規矩給你,兩百。”
“老子要的不是錢,要的就是是規矩。”黑哥鬆開了阿涵的頭發,把手伸到阿涵的胸前。他的手很寬大,像如來的手掌。鍾海真擔心他一揮手就能把阿涵的手打個稀巴爛,如果打在阿涵身上,阿涵的骨頭肯定散了架。
阿涵打開包,從裏麵拿出一個錢夾,又想打開錢夾從裏麵拿錢,黑哥一把抓過錢夾,打開直接把錢夾倒扣在櫃台上,猛地磕碰兩下,所有的錢都被磕到了櫃台上,然後把錢夾塞給了阿涵。
“黑哥,我真的沒掙到錢,但既然你不信我,我給兩百就是了,請你把多餘的給我。我掙點錢也不容易,你是知道的。”阿涵哀求道。
黑哥嘿嘿一笑,說:“不容易?你太會說話了,你們掙錢要是不容易,天下就沒有容易掙得錢勒了。衣服一脫,床上一躺,擺個姿勢,不用費力,鈔票就像水,嘩嘩往口袋裏流。你掙了多少錢誰也不知道,按說我不該收你這麼多,可是如果不對你懲罰,你就不長記性,為了嚴肅規矩,對你略施懲戒,希望你能記住教訓,下次如果再擅自出台,當心我剝了你的皮,別忘記了,你當初落難時,老板是怎麼收留你的,滾,上樓去。”
阿涵的眼淚在眼眶裏直打轉轉,但始終沒有溢出眼眶,她不但沒敢說一句反抗的話,反而給黑哥微微地點了頭,禮貌地說:“黑哥,老板的大恩大德我永世不忘,以後還請你在老板麵前給我多多美言幾句,我不會虧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