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的意思是……”陰陽頭俯下身子,低聲地問道。
“我的意思你還不明白麼?”紅荷閉起眼睛,很享受的樣子。
“可是,如果將來事發,你倒是有人撐著,我倆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既然有人撐著我,我就會撐著你們,先把給他裝進麻煩,這小子給臉不要臉,就來個一了百了。”
紅荷猛地一睜眼睛,把手高高舉手,然後往下一放,說:“噗通。”
“明白了老板。”陰陽頭點頭說。
陰陽頭和光頭抬著麻袋走了,房間裏就剩下了紅荷和茶壺蓋。紅荷躺在椅子上,把一隻腳翹到另一隻腳上麵,茶壺蓋好像心領神會,立刻住了手,把嘴巴靠近紅荷的腳,並伸出了舌頭。
“你剛才都聽到了什麼?”紅荷漫不經心地問道。
“紅姐,我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沒聽見。”茶壺蓋知趣地說。
“這樣最好,好好跟著我,為我服務,我不會虧待你的。”
“謝謝紅姐。”
“我要你為我如此服務,你是否感到委屈。”紅荷問道。
“不委屈,就紅姐的身份和氣質,多少人夢寐以求想一親芳澤,紅姐能看得上我,是我的福氣。”
“看來添腳有兩大好處,一是能抗菌消炎,二是能使人的嘴巴甜蜜。”
“是,是,我原來不會說話,自從開始給紅姐添腳,我自覺不但味覺越來越靈敏,也還能出口成章,這都是紅姐的功勞。”茶壺蓋殷勤地說。
夏風從順著河道吹過來,涼颼颼的,汛期已經來臨,上遊的水庫打開了閘門,河床水聲嘩嘩,大壩底下的河水更是打著漩渦,發出咆哮的聲響。
一輛麵包車從安州市的方向駛過來,沿著大堤開到了一個大壩上,在三棵柳樹下停下來。陰陽頭和光頭先後從車上跳下來。
“喂,你真的要把這家夥扔到河裏。”光頭從口袋裏掏出一支煙遞給陰陽頭。
一道不太明亮的光在陰陽頭的懷裏亮起,他低頭點燃了香煙,猛地抽了一口,然後又把煙遞給了光頭,這才說:“紅姐的手段你不是不知道,上次那小子嫖了不付錢,紅姐當時笑嗬嗬,最後怎麼樣,還不是找人挑斷了他的腳筋。
“可是,我們要是把人扔到河裏,將來出事了,她又沒把話說明,到時候一退六二五,把責任都推到我們頭上,我們就死定了,我還沒活夠,不想死。”
“可是如果我照她的吩咐辦事,她肯定饒不了我們。”
“這裏沒人知道,幹脆把家夥放了,讓他遠走高飛,我們回去也好交差。”
“他會聽我們的麼?緩過神來他還不照樣和紅姐對著幹,我們不把他扔到河裏,被扔到河裏的就是你我了。”
“可是我實在下不了手啊。”
“無毒不丈夫,下不了手也得下,把他抬下來。”
陰陽頭站在車門前,把胳膊伸進車廂,使勁地一拽,麻袋便被拖到了車門口,再使勁,麻袋掉了下來。
鍾海感覺到醒過來,但腦子還是一鍋粥,劇烈的疼痛反而促使他的腦子很快清醒過來,終於回想起在香格裏拉受到的致命的一擊。他想伸展肢體,可受到了麻袋的束縛,很快明白過來,他被人裝進了麻袋裏。當鍾海意識到自己被裝在麻袋裏時,才想到自己目前的處境多麼危險,他想說話,但又不敢說話。就在這時,兩人抬著麻袋向大壩邊緣走去。
“小子,冤有頭,債有主,吃人飯受人管,這都是紅姐要我們幹的,到了陰間,你有什麼冤屈隻管向閻王爺傾訴,但千萬別找我們兄弟的麻煩,謝謝了。”鍾海聽出來是光頭的聲音。這番話把鍾海嚇出了一身冷汗,他把紅姐想得很壞,但怎麼都沒想到,紅荷竟然要置他於死地。這個女人,心腸如此歹毒。
“別廢話了,咱們如此把他扔下去,肯定會飄到下遊,你去找根繩子,咱們在他身上拴兩塊石頭,這樣他就永遠沉在河底了。”陰陽頭說。
“喂,兩位,你們如此對我未免太狠了點。”鍾海不能再等了,他必須說話,唯有說話才能有活下去的希望。
“這家夥醒來了,喂,既然醒來了,我們就給你說實話了吧,你想敲了紅姐的飯碗,她自然不肯繞過你,紅姐要誰死,誰就不能活,你和她作對是你瞎了眼,紅姐已經給過你機會了,可你沒領情,我倆吃人飯受人管,你別怨恨我們,要怪就怪你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