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荷的臉雖然布滿了微笑,但微笑中透露出一絲難言之隱,直覺告訴四細,紅荷深夜把他叫來,一定有大事要他去辦。
紅荷站起來,走到四細身邊,摸著四細的紅色的卷發,無限愛憐地說:“瘦猴,看把你可憐的,你什麼時候你能吃得白白胖胖的,姐就不再心疼你了。”
“紅姐,我的遺傳基因決定我這輩子就這樣了,即使把我醃在肉缸裏我也吃不胖,說吧,有什麼任務。”
“我就喜歡你這樣直來直去的性格,不過姐還是要提醒你,在不在肉缸裏倒無所謂,以後那種事少做點,你還沒結婚,那種事做多了傷身體,我可不想看著你這麼瘦下去。”紅荷誇獎道。對於具備非凡才能的人,紅荷從來都不吝嗇自己的讚美之詞和同情之心。
“謝謝紅姐,我會注意的。”
兩道目光從紅荷胸前輕輕地劃過,一絲隱隱的衝動在一個瘦弱的身體裏蔓延,差點燃起了一股熊熊的烈火。
“你剛才對那個電話進行了跟蹤和定位,我很佩服你對工作的熱情,你告訴我,能不能定位他具體的位置。”
“咱們這套係統,最多能把跟蹤目標定位在五十米範圍內。”
紅荷在房間裏來回走動,顯得有些焦灼不安。
“這個人是大客戶?”
“是的。”
“我能替你做些什麼麼?”
“我交給你一個任務,從明天起,你先把其他人往一邊放一放,包括小姐們,我給你預備一輛車,你對那個號碼進行定位後,死死地咬住他不放,然後找到電話的主人。”
四細微微一笑,說:“我剛才說了,我隻能在五十米範圍內對他進行定位,找不到他的人,除非在五十米範圍內沒有其他人。”
走到四細身邊,再次把手在他的頭上撥拉一下,說:“能不能想一個辦法引誘他露麵,從而認出他的廬山真麵目。”
“這簡單,你看我的,但我需要兩個人。”
“你需要誰配合?”
“你最合適。”四細看看紅荷,說。紅荷笑笑,張張嘴,什麼也沒說。
陽光滿世界地揮灑著她燦爛的光芒和炙熱,大地上現存的所有似乎在這個季節都想拒絕她有意的恩賜,但又無能為力。空氣悶熱,偶爾有風吹來,人不但沒感到絲毫的清爽,鼻子裏反而吸進了更多的熱量。熱量聚集在體內,人的身體似乎要膨脹起來。
鍾海躺在臥室靜心養病。
空調吹出來的微風和室外炎熱的空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而王紅妹還是像往常一樣忙個不停,兩個小時內,她至少拖了兩次地板,擦了兩邊茶幾,現在,她蹲在鞋架旁,右手拿著一隻鞋子,左手拿著鞋刷,正在盡力擦拭著一雙女士棕色高跟皮鞋。她把鞋油擠在鞋子上,剛擦了一下,就感到自己做錯了事,原來,她把黑色的鞋油擦在了棕色的鞋子上,而這雙鞋子是吳子玥剛從超市買來的一雙高檔鞋子,才僅僅穿了一次。
王紅妹發現自己惹了禍,手忙腳亂不知所措,猶豫一陣之後,拿著鞋子跑到臥室,眼淚汪汪地站在鍾海麵前。鍾海很快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他閑著無聊,想故意嚇唬一下王紅妹,做出一副誇張的表情,指著鞋子說:“好妹妹,這下你可麻煩了,如果被你姐知道了,她肯定饒不了你,這雙鞋子是她托人從台灣買來的,美元都花了幾千,看你怎麼辦。”
本來嚇得六神無主的王紅妹被鍾海這麼一嚇唬,眼淚就像斷線的珠子,順著臉頰刷刷地直往下淌,一邊哭一邊解釋說:“我住在這裏你們白養著我,還給我提供睡覺的地方,我用你們的水電,吃那麼的飯,我心裏過意不去,總想找點事做,沒想到好心辦了壞事,這可咋辦,海哥,姐姐不會攆我走吧。”
鍾海也覺得自己的玩笑開過了頭,笑笑說:“沒事,我和你鬧著玩呢,不就是一雙鞋子麼,有時候,好心照樣可以辦壞事,你姐不會因為你擦錯了鞋油而責備你的。”
“可我還是害怕。”王紅妹低聲地說。
鍾海還想安慰王紅妹幾句,枕頭邊的手機響起了一陣美妙的音樂聲,鍾海拿起手機看看,是吳子玥的電話。鍾海給王紅妹擺擺手,示意她先出去,然後對著話筒低聲地說:“從早上到現在你打了五百個電話了,我剛衝的而電池都被你打沒了,話費也所剩無幾了,你到底想幹什麼。”
“鍾海,你別誤會,我沒別的意思……”
“我知道你沒別的意思,你就是對我不放心。”鍾海直接點名了主題。
“沒錯,我隻是關心你的臉上的傷情,誰知道你這麼不知好歹一說話就像狗一樣狂吠。”
“你不是關心我臉上的傷情,你是關心我的心,你怕我的心跑毛了,你這樣做,純粹是在侮辱我的智商,你把心裝在肚裏,我沒你想得那麼肮髒。”鍾海說完,不等吳子玥辯解就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