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李曼真的就呸了一口,不過他沒來得及扭頭,從香唇裏啐出的唾沫星子濺到了二毛的臉上,二毛摸摸臉,又伸出舌頭在嘴唇四周舔了一圈,然後把舌頭縮回去,砸吧砸吧嘴,咽了一口唾液,很香甜很享受的樣子。
“他踢掉你牙齒時怎麼沒想到你是他兄弟?他把我給你?你以為他是真心的麼?我要是不同意和你好,他能把我給你麼?他把我給你,是怕我糾纏他,他打你的時候怎麼就沒你這麼慈悲呢,他打在你嘴巴上,疼在我心上,你想饒他,我可不能饒他,你不是一直懷疑我和他還有往來麼,我這就證明給你看,我到底是對你好還是對他好,這個世界就是這麼殘酷,錢是第一位的,其他的都他媽的扯淡,別說了,我這就給他打電話去,先聽聽他怎麼說。”
和李曼在一個被窩裏拱了這麼長時間,二毛還從來沒見過李曼有這般風采,大氣,果敢,心裏不禁對她鼓起掌來。
李曼快步走進臥室,抓起座機就撥打了鍾海的電話。
鍾海帶著二毛從河邊回來時開車走在前邊,四細帶著賀蘭跟在後麵,等鍾海把二毛送到天賜小區家門口,四細才開車趕上來。鍾海下車邀請四細吃飯,四細答應,三個人開車兩輛車到一個大排檔隨便吃了點飯,其間再次談到了賀蘭的去留。鍾海和四細兩個人左右勸說賀蘭,希望她能“金盆洗手”,今天晚上就離開香格裏拉。賀蘭說可以考慮,但她當著鍾海的麵提出了自己的條件,說離開香格裏拉之後,四細必須和自己住在一起,並且要在鍾海的監視下和自己訂婚結婚。鍾海說這是她和四細之間的事,自己不便參與。四細感動,拍著胸脯說:“好漢娶長妻(意為他不會嫌棄賀蘭以前所從事的職業),像我這樣身材瘦弱弱不禁風的,隻要你願意嫁給我就是我的造化,我看重的是你的現在和未來,而不是你的過去。”
鍾海和四細分手後,開車回家剛把車子停在樓下,就接到了李曼的電話。
李曼給鍾海打了電話,但鍾海卻不知道是李曼的電話,鍾海對著話筒喂了兩聲,仍不見對方出聲,以為有人撥錯了號碼,就說了句:“不說話掛了啊。”
“是我,李曼。”李曼終於出聲了。
鍾海一聽是李曼的聲音,自然而然就聯想到了二毛的牙,於是就笑笑,問道:“二毛到家了吧。”
“到家了,不過少了兩顆牙齒。”
“發生了一點誤會,真是對不起,明天我陪他到醫院,拷兩顆牙齒,花費全算在我身上,當然了,今晚他辛苦了,我會給他報酬的。”
鍾海盡量想把話說得圓滿,爭取讓李曼一次性滿意。
李曼冷笑一聲,說:“你想得也太簡單了,我把完整無缺的人交給你,你給我帶回來的卻是一個殘缺不全的人,我給你打電話,就是想討個說法,至於你陪他去醫院,我看還是免了吧,別三句話說不完你再動手,他也許掉的就不是牙齒了,缺胳膊少腿的也難說。我現在沒別的指望了,就靠二毛養我呢,你要是把他打殘了,我以後的日子還怎麼過。”
李曼說話不緊不慢,表達的意思極為清楚,鍾海這才反應過來,李曼就是為了錢才給他打電話。對於錢,鍾海從來不在乎,尤其是對二毛和李曼。不管怎麼說,李曼總是曾經和他有一腿,也算曾經是他的女人,而二毛就跟不用說了,鍾海一踏入社會就認識了二毛,雖然以後兩人之間發生了一點誤會,但總算重歸於好了,從感情上說,鍾海早把二毛當成了朋友,不然,像今晚這種事,鍾海是絕對不敢要二毛參與進來的。
“開個價,我給錢就是了。”鍾海笑笑,大方地說。
“你掂量著給吧,我要少了,你說我們不值錢,我要是張口大了,你會說我們貪婪,而我並不是個貪婪的女人,我隻想替二毛討個公道。”
“除了看牙齒的費用,我再給一萬,如何?”
“咯咯咯咯……鍾海呀,你也太不把人當人了,一萬,一萬塊錢能幹什麼。”
“既然你嫌少,你就開個價,隻要不過分,我給你就是了。”
“圖個吉利,八萬,一個子兒也不能少。”
鍾海要李曼開口,心中早已有數,一萬她嫌少,最多再翻番,就是翻番後再加一萬,鍾海也認了,但沒想到李曼要了這麼多,不由脫口而出地問道:“八萬?你一張口就是八萬,你以為我是印鈔機呀,我就是會印鈔票,也要等到天氣晴朗把印出來的錢曬幹了,你說說,你是怎麼算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