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英國情報機關的頭子斯圖爾特·孟席斯少將對他讚歎不絕,說他“太詭計多端”。
對於那些不知情的人來說,波波夫不過是養尊處優的富家闊少,拈花惹草的風流公子;實際上波波夫是納粹德國最信任的間諜之一,英國軍情六處最成功的雙重間諜。達斯科·波波夫可以算得上是英國諜報史上最著名的“風流間諜”。許多專家認為,邦德令女人無法抵擋的魅力就取自波波夫這個原型。
雙重間諜的誕生
1912年,波波夫出生在一個富裕的塞爾維亞家庭,從小養尊處優,錦衣玉食。
1940年2月,波波夫在家中接到好友約翰尼從柏林來的電報,要求2月8日與他在貝爾格萊德塞爾維亞大飯店見麵。約翰尼是波波夫1936年在德國弗賴堡大學結識的摯友。當時約翰尼已受雇成為納粹間諜,在好友約翰尼的勸說下波波夫也加入了納粹間諜機構。但他從心裏反感希特勒的政策,於是偷偷與英國駐貝爾格萊德大使館取得聯係表示願意為英國人服務。經過一番考察後,英國軍情六處正式招募了他。就這樣,波波夫的間諜生涯開始了。在德國人那裏他的代號是“伊萬”,在軍情六處他的代號是“偵察兵”。
關於當時的情況,英國公共檔案館新近解封的一批機密情報檔案有詳細的記載。1940年,波波夫找到了英國駐巴爾幹國家的商務參讚斯德雷克,要求英國方麵提供一些情報,以幫助他打入德國情報網。幾天以後,倫敦批準了這個計劃。波波夫成功打入德國間諜網。
波波夫經常往返於倫敦和中立國葡萄牙的裏斯本搜集情報。他還發展了另外幾個“下線”,他們的間諜網被稱為“南斯拉夫小組”。一方麵,他向德國人提供了大量“雞食”(由軍情六處精心編造、有真有假、無關痛癢的情報),並取得了納粹的信任;另一方麵,他將德國發展火箭、德軍戰略部署以及國內防禦等方麵的重要情報源源不斷地報告給英國人。英國將軍皮特裏曾評價稱波波夫一個人牽製了7~15個德國步兵師!
發現珍珠港將遇襲
1941年7月,德國人派波波夫前往美國建立一個間諜小組。他們交給他一個縮微照片膠卷,上麵列出情報搜集的主要目標,其中一項就是對珍珠港海軍基地港口布局、設施以及兵力部署的詳細調查。波波夫結合自己發現的種種跡象,判定日本人很有可能襲擊珍珠港。在軍情六處的協調下,美國聯邦調查局局長埃德加·胡佛接見了波波夫,波波夫將自己的發現報告了他。
其實聯邦調查局早就注意到波波夫的行動了。這位“南斯拉夫新聞社駐美國特派員”已經是紐約社交圈裏的明星。他住在華爾道夫大酒店,與著名女演員約會,在愛達荷州的太陽穀滑雪,在佛羅裏達海灘曬太陽,還在紐約富人區買下一套高檔住宅。在十幾個月的時間裏,波波夫已欠下了8郾6萬美元的債務。
在胡佛眼裏,波波夫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成天隻知聲色犬馬。
因此胡佛對波波夫提供的日本可能偷襲珍珠港的情報不屑一顧。聯邦調查局甚至準備逮捕一位給波波夫送錢的納粹信使。看到美國人的這種態度,軍情六處十分擔心他的真實身份暴露,於是命令他撤出美國。1941年12月7號日本偷襲珍珠港得手,波波夫的情報得到了驗證。
深受信任的“元首特工”
回到德國後,波波夫用準備好的借口為自己的失敗開脫。他指責德方切斷其資金來源,使他無法與掌握情報的高層人士接觸,德國人相信了他的解釋,又交給他2郾5萬美元。回到倫敦後,軍情六處為他提供了幾份“價值較高”的情報,讓他交給德國人,使波波夫重新獲得了納粹的信任。
1943年夏天,波波夫將當年招募他成為納粹間諜的約翰尼策反,使他為英國人服務,代號“藝術家”。此後約翰尼向英國人提供過大量情報。1944年3月,波波夫向德國人提供了盟軍在法國登陸的詳細兵力表,其實這是代號為“堅韌行動”的戰略欺騙行動的重要組成部分,意圖是分散希特勒的注意力,德國人如獲至寶。約翰尼寫信給波波夫說:“我祝賀你成為元首的最好特工,他對你篤信不疑。”
1944年5月上旬,隨著情報的增多,雙重間諜的工作量很大,他們必須認真編造和研究信息,使它們與盟軍的戰略計劃相吻合,並取信於敵。然而,要想使如此眾多的情報不出現紕漏簡直不可能,果然,後來一些細節性錯誤引起了德國情報部門的注意。
1944年5月的一個深夜,英國軍情六處的人匆匆趕來告訴波波夫,讓他乘敵人還未發覺,趕快回葡萄牙裏斯本通知其他人員轉移,然後轉移到比利時。
波波夫於是星夜兼程地趕到裏斯本,開始營救和組織逃亡工作。然而一切都為時太晚,那些正在工作的諜報人員都沒能逃脫納粹的魔爪,他本人也險些被納粹抓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