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隆你個大頭鬼！”許談實在忍不住，開始罵人了。“克隆這種技術，早已經成熟了，不是有沒有能力的問題，是現在根本不值得再做的問題！我跟你說，沒有就是沒有，以我的資曆，我有必要做這麼基礎的東西？”
他說得斬釘截鐵，肖默連眨了幾下眼睛。“那你能不能解釋下，為什麼會有兩個金燕？這不是克隆又是什麼？”
許談注視著他。“真的是兩個金燕嗎？”
肖默呆了一下。“你什麼意思？”
“你真的認真看過下麵那具女屍嗎？”許談反問。
肖默呆呆地看著他的臉。突然間，肖默像是裝了個彈簧一樣，跳了起來，朝門口奔了過去。
他一拉門，門又是關著的。許談趕上前去，用磁卡刷開了門。
“馬上下去！”
電梯再一次向下墜落。
也許是心理作用，肖默總覺得，下墜得比之前更快，他甚至有一點暈眩和想吐的感覺。而且，一直在往下落，好像沒有個盡頭似的。
他忍不住問了許談一個問題。“究竟這雲中醫院一共有多少層？”
許談似乎已經鎮定下來了。電梯四麵都是鏡子，映出兩個人的無數張臉。肖默就看著許談的臉，在自己的身邊，不斷地、怪異地微笑。
“無間地獄，你說有多少層？”
肖默的眼睛，閃了一下。他沒有再問。
“叮”地一聲響，電梯停了。一開門，許談就快步走了出去。他們再次進了那間巨大的房間，一切都跟他們走的時候沒有任何變化。
金燕的屍體，仍然血淋淋地躺在控製台上。
肖默又忍不住問了一個問題。“你們這裏，是不是管理很混亂？為什麼來來去去，我就看到你一個人？為什麼這個看起來這麼高度機密的房間，一個人死在這裏這麼久，卻沒有人來清理？這裏究竟是怎麼個管理製度？我實在是沒法理解了。”
許談側頭看了他一眼。這一眼語焉不詳，似乎有點嘲笑的意思，但肖默又確實不明白，許談究竟想表達點什麼。
“過來看。”
許談招呼他。肖默不得不再一次走到金燕的屍體前麵。許談的臉色，相當難看。“這不是什麼克隆，也不是移花接木。她用了一個很簡單的技術——人造麵具。找了一具屍體，穿上她的衣服，戴上她的項鏈。說不定，多的一套衣服，就在她的背包裏。”
肖默不得不繼續點頭。“是，我們當時很震驚，也很慌亂。所以，我們就以為她是金燕，根本沒有多去想。”
那具女屍，仰麵躺在控製台上。因為控製台並不夠大，所以她的從脖子和頭臉，是倒仰下去的，垂在了控製台下方。被血浸濕的頭發，又糊在了她的臉上，滿臉的血和頭發，肖默和許談根本沒有刻意去看她的臉。這具女屍身材跟金燕差不多，又穿著金燕那套紫色的運動裝，脖子上戴著金燕的藍寶石墜子的項鏈。兩個人的注意力，都在她那被弄得亂七八糟的內髒上，根本沒有去仔細看她究竟是不是金燕。
“……我不應該犯這樣的錯誤。”許談喃喃地說，“我之所以沒細看，是因為我認為她如果會死，可能就是這樣的死法……”
肖默警覺地問：“怎樣的死法？”
許談的眼神，迅速地往那具不知是誰的女屍剖開的胸膛瞟了一眼。肖默沒有忽略他的眼光，說：“你認為金燕本來就會這樣死？為什麼？因為她被那個怪物抓傷了，流了血？可是，你已經給了她血清啊？”
許談不肯回答。肖默又問：“她如果不是金燕，那又是誰呢？她哪裏搞來的屍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