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卑斯山區。
一支南美登山隊正在向山頂進發。狂風怒吼,仿佛要吞噬一切。新的一輪暴風雪過後,隊員們已經精疲力竭,都在苦苦地支撐著。稍不留神,就有可能滾下山腳去,葬身在這茫茫雪海中。領隊是一位老人——烏斯懷亞市市長——道格拉斯。每年的這個季節他都會來這個地方,像是在等待某位故人,但每次都是失望而返。這一次,他快要尋遍整座山了,眼看此次的旅途就要無功而返。
老人看起來比所有人都要精神,就像常年生活在冰天雪地裏一樣,這樣的風雪似乎對他沒有一點影響。此刻,他正在通過無線電給隊員們做思想工作,鼓舞他們,激發他們的鬥誌,來完成這次艱苦、漫長而對他來說卻什麼也不是的旅程。
“快,快,快。”道格拉斯催促道。狂風肆意地梳理著他那連著兩鬢的絡腮胡,妄想消磨他的意誌。這時,老人的無線電傳來呼叫:“隊長,這裏有塊冰雕。”老人眉間閃過一絲喜色。
冰雕斜插在雪堆之中,露出了大概四分之一的體積。老人急忙俯下身狂冰雪刨開一點,摘下護目鏡,專注地凝視著冰雕裏麵的世界。在陽光的照映下,一絲黑影若隱若現。“就是它了。”老人低頭親吻了冰雕的一角,瘋狂的大笑起來,“今天的行動終止,快,給山下發信號。”
片刻後,風雪聲中夾雜著引擎的咆哮聲由遠及近。不一會兒,一架俄羅斯重型直升機在登山隊的上空盤旋。
“這個大家夥應該沒問題了!”道格拉斯抬手向機艙中的人員示意。旋即,直升機緩慢地放下兩段鋼索,索頭是兩把超長的鑽探。
他開啟鑽探,發出尖銳的轟鳴聲,尾部噴出一條藍色的火舌。然後緊握住它把插入冰雕一端,冰屑飛濺。老人再次示意,大家夥升高了一些,將冰雕帶出雪堆。同樣地將另一個鑽探插入另一端。在他把鋼索完全固定好後,空中的大家夥猛地轟鳴,將冰雕完全帶離地麵,雪堆裏留下了一個巨大的冰坑。大家夥帶著它的獵物緩緩駛離了這片山區……
美國異種生物研究所。
研究所位於紐約市郊,一座典型的拜占庭式的基督教堂。一戰時期,聖路易敏斯大教堂就已經是美軍的秘密的聯絡基地,他們也是從基督教徒手中接手這個教堂,教徒也都參軍了。時間來到二戰時期,聖路易敏斯繼續被作為美軍的後勤基地,負責接受傷員和彈藥供給。二戰後,作為紀念,教堂被重新修繕,教堂前坪豎起一塊紀念碑,來紀念這位教堂的創始人——聖路易?敏斯。之後,隨著喪屍危機來襲,教堂被開辟為生物研究所,這座曆經百年的滄桑聖地再次展露崢嶸。
這天,研究所各部門又進入了緊急工作狀態。
教堂二層已經成為研究所的辦公室。轉椅上斜躺著一位老人,赫然便是登山隊領隊——道格拉斯。桌上的咖啡杯早已見底,老人已經連續守在這裏一個星期,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的大屏幕,眼睛中布滿蜘蛛網般的血絲。
屏幕中,一位身材高挑的紅發女郎正在彙報工作:“市長,冰雕正在發生劇烈的顫抖,部分已經開裂,溫度急劇上升。”“嗯,血液複蘇,循環係統開始工作。你的到來並不晚。”
教堂一層實驗室中,數名研究員待命。實驗台上擺放的是那具來自阿爾卑斯的冰雕。此時,它已經布滿裂縫,仿佛將有一隻蝴蝶破蛹而出。
“解凍。”紅發女郎發布命令。
一位研究員迅速摁下按鈕。瞬間,整個實驗台發出耀眼的紅光,像一塊火山石。它爆發的高溫不斷炙烤著整塊冰雕,而冰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
顫抖越發劇烈……
“快,停止加熱。”老人奪門而入,高聲喊道。
“嘭”地一聲,整個冰雕炸開來,連同實驗台和儀器一起毀掉,冰霧彌漫了整個教堂一層。“準備血液喚醒。”道格拉斯又命令。
冰霧散去,研究員按照老人的吩咐,將一根輸導管插入“死屍”的大動脈,擰開了閥門。一股殷紅流進“死屍”的血管,開始發生化學反應。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實驗室裏一片死寂,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殘破的台上。“市長,估計血液濃度太低,無法喚醒。”看著實驗台上毫無反應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