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進行到初夏的上旬,頭上的太陽拚命想要突破烏雲的束縛,卻也是有大片光線透過縫隙灑進來。所有人都有了一種光明的意識,生活似乎又恢複了一絲活的氣息。
回到救助站,一群人在佐治亞的帶領下又幹回了老本行,送快遞。悶熱的天空下,一群學生在自行車上追逐,也不顧形象,自己可是矛屋的人啊!竟然也這麼放肆。
斯芬克斯當然是一個人行動,他已經獨立習慣了。蹬著那輛自行車轉悠在大街小巷,今天的第一封信他都還沒有送出去。因為他已經記不起走過的路了,就連剛走過的路也隻是一個轉身就忘掉了,好像是剛來到這個城市。記憶力的飛速減退讓斯芬克斯暴躁易怒,他開始慌神了,額頭上布滿了汗珠。他停下車,喝了一口水,但是嗆住了,劇烈地咳嗽了幾聲。
他抬起底下的頭,吐了一口氣,正準備用力地蹬著自行車。突然從旁邊跳出來一個人擋住了他的路,“哎喲,誰說我們的救世主病了?這不是好好的嘛!”突然跑出來的男孩把斯芬克斯強行拖下車拉進了旁邊的一家餐廳。
往裏麵走了一段,斯芬克斯被帶到了一張飯桌上,大家正在嗨翻的氛圍裏。他掃視了一遍整個餐桌,發現還有一個和他同住在救助站的胖子。他的到來頓時增加了飯局的趣味性。大家都好像和他很熟一樣,瘋狂地大笑,一邊拍著桌子,跺著腳,像是表演助興的人來了。
“李誌平,你什麼意思?”斯芬克斯眼中的胖子——佐治亞站起來,舉起桌上的酒瓶指著陸小帥的小跟班。
“佐胖子,你激動個什麼?班級的畢業一年聚會怎麼能不到齊呢?”李誌平遞給斯芬克斯一杯酒,準備和他喝一個。
斯芬克斯顯得有點手足無措,胡亂地喝掉酒:“對不起,打擾你們了!”說完就準備離開,他實在是不認識這一群奇怪、瘋狂說笑的人。
“別走啊!你這是怎麼個意思?聽說你牛逼了,都去留學了......”李誌平玩味地說,拿斯芬克斯開刷是一件讓人興奮、刺激的事。以前在學校沒少被他欺負,今天可要全討回來,”果然,瞧不起我們。“
“真是沒勁!”
“他怎麼了?”
......
桌上議論聲四起,嘰嘰喳喳討論著關於斯芬克斯的事跡。他們倒是非常好奇這個成績一直吊車尾的家夥一年來混得怎樣。
“聽說他一直住在那個鬆帕救助站裏。”有個女同學說。
“就是那個乞丐待的地方嗎?”旁邊的人接話。
“不。”又有人不嫌事多,“聽說他失憶了。”
......
“不會吧!”
”裝的吧!“
佐治亞一個箭步衝過來,拉著斯芬克斯就要走。這時一直沒說話的陸小帥走了過來,冷怡靜也跟著走了過來,給斯芬克斯遞上了一杯酒,”秋褲,我們的訂婚儀式你一定要來的!“陸小帥用手指了指斯芬克斯的胸前,一口幹了杯中的酒。冷怡靜臉上帶著微微的笑意,沒有任何話,隻是跟隨著陸小帥默默地喝酒。放下酒杯,她點了點頭。她沒想到和斯芬克斯再次見麵是在這樣的一種情形之下。不過這樣也好,就讓他失憶吧!這對他和她都是一種解脫。她不用再享有斯芬克斯的那種死皮賴臉的、廉價的追求了。
不過斯芬克斯卻始終改不了他的那副賤樣,端著酒杯,癡癡地看著冷怡靜。好像是在哪裏見過,卻又想不起來。一雙眼睛放在她身上從來就沒挪過地方。”哦!你們已經快要訂婚了嗎?“斯芬克斯厚著臉皮說,”我本來還想再請這位小姐喝一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