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伊德的出現讓對峙雙方有了一絲喘息的機會,一場鬧劇或者說一場屬於斯芬克斯的災難就這樣有所保留地結束了。從弗洛伊德的表現來看,他的本意是更偏袒於斯芬克斯的。他不會再拿自己的仕途開玩笑了,殺雞儆猴的把戲看得多了,他自己也演過許多遍。巴爾紮就是那隻雞,他弗洛伊德就是那隻猴子。在矛屋一落千丈,他的地位岌岌可危。要知道他可是從羅刹老鬼的時代就開始在矛屋幹起,一直機智的他怎麼可能犯這種錯誤呢?
而從去年他們新生進駐矛屋以來,不論是斯芬克斯的預言,還是他所有的舉動,似乎都很符合“圓桌會議”對學院的規劃。就連伯塞對他的行為都持讚成的態度,甚至於已經死去的阿努比斯。這其中肯定是有什麼內幕是他弗洛伊德所不知情的。所以,至少在弄清楚事實真相之前,他不能再輕舉妄動了。但是一碼歸一碼,他也有自己的教育理念。自從這一幫孩子來了矛屋,他們的日子就沒有安寧過。弗洛伊德發誓,他所受到的驚嚇和委屈必定會在斯芬克斯一個人身上找補回來。
......
紐約中央車站附近的SushiYasuda日式傳統壽司店。
臥室裏,溫馨甜美的大床和粉紅色的燈光下煙霧繚繞,氣氛有點尷尬。史野·正雄叼著半根雪茄坐在床尾,神情嚴肅、冷漠又焦慮。靠在床頭的信子眼中噙著淚花,黑色的情趣內衣剛褪掉一半,她不停地小聲啜泣著。兒子史野·大奈已經在隔壁房睡著了,這個可愛孩子不知道一場感情風暴正在他的父母之間上演。
小兩口的日子過得平淡、幸福,但也不失一些夫妻應該享有的激情。雖然遠離自己喜歡的戰場,但是有妻兒相伴,他的一顆雄心慢慢封鎖起來。今天的營業早早就結束,史野·正雄好不容易又心生那種“少年狂”的感覺。趕在便利店關門前,所有晚上應該用到的東西都備齊了。晚上,史野躺在大床上。環境舒適,自己的狀態也是剛剛好。信子從浴室裏出來,浴袍從香肩滑落,款款向床邊走過去。還是那種惹人憐愛的動人。史野的欲望被調到了最高頻率,但信子好像有些推辭的意思。
史野一把將美麗的妻子奪入手中,開始細心地愛撫。他已經老了,五十多歲了,像這樣的日子不多了。他不再奢求什麼,隻是期盼著妻子賢惠,兒子快快長大成人,然後把自己一身的本事交給他。
史野不停在妻子身上吮吸,不斷地探索新的天地。信子的目光有些呆滯,她攤開身體,直勾勾地望著天花板,沒有像往常那樣迎合他,隻是任由他擺布和捉弄。正是他的進攻進行到如火如荼的時候,信子拒絕了他。她用力掙紮開史野的懷抱,一聲驚恐的尖叫,一把將他推開。史野·正雄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滾下床,摔在了地上。
信子轉身將頭埋在枕頭裏。爾後,抽泣聲傳來。史野沒有生氣,他重新坐回床上,將妻子扶起來靠在床頭,輕輕撫摸她的頭發,幫她擦幹淚水。
“信子,有什麼事請告訴我,好嗎?”史野親吻了一下妻子的額頭,“我是你的丈夫。跟我說說吧!”
信子沒有任何回答,隻是在不停地哭泣。然後一頭紮進史野的懷裏,不停地哽咽,哽咽中帶著道歉。
“史野,對不起!”
“沒有,好嗎!信子,你沒有對不起我。”史野安慰著受傷的妻子,但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我背叛了你,我的身體不再屬於你,我不配擁有你......”信子一口連著說了一大串。然後,又是更痛苦的啜泣。她一字一句地、一遍遍地數落著自己的罪行。
史野·正雄的心裏像是被針紮了無數下,一陣陣刺痛。
“能告訴我那個雜碎是誰嗎?”他咬緊牙關,牙齒深深陷入嘴唇裏,鮮血溢出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不知道......”她不敢回憶,那對她來說無疑就是一場噩夢,深深地烙印在她心底。
史野慢慢脫離妻子,挪動著步子到床尾。煙霧開始環繞著房間。
夜越來越深,一絲模糊的月影貌似掛在天邊,大地隻沾了它一點光。史野拉開窗簾,微微月影讓他有些走神。一道坎橫亙在他和信子中間,無與倫比的憤怒之火在他心中開始焚燒,席卷著窗外的世界。
一大清早,關於和信子相同的話題就已經登上了各大新聞的頭版頭條。全球各大警局一夜之間收到了無數通關於婦女被奸汙的報警電話。史野·正雄拿著今天的早報,看著這一震驚世界的消息。從昨天晚上信子說出心裏隱藏的話之後,她就一直把自己鎖在房間內,兒子大奈自己一個人在餐廳和房間之間跑來跑去,將佩刀遞給他,“爸爸,你是拯救世界的超級英雄,對嗎?”史野·正雄看了一眼兒子,又看了一眼房間。總有一些不知死活的東西喜歡自己找上門來。
他脫掉廚師服,從兒子手上接過佩刀,走出了這個烏托邦。整個世界在一夜之間失去它的貞操,而走到末路的英雄不得不原路返回,重新踏上戰場。為了妻子,為了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