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蝙蝠
當然,他不會把奧普的失蹤告訴我,這個情況是我自己發現的,因為我對這個人非常警備,所以一進山洞,我的眼睛就四下亂轉,搜索他的身影。其實我的心情很複雜,奧普這個人就像一個鬼魅,不管在不在我身邊,我都會覺得渾身不自在。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已經到了黃昏時分,裏維走到洞口,立即發現石頭上端的縫隙處依舊有很強勁的風吹進來,於是搖搖頭說:“大家早點休息吧。”
說實話,我很好奇裏維他們打算怎麼弄開這塊石頭,用炸藥是肯定的,可問題是怎麼炸,洞口距離我們的距離隻有不到五米,而且這麼大塊岩石,炸藥一定不能少。我又想起之前楊sir在石窟裏使用過的榴彈炮,這種榴彈炮的威力驚人,用來炸石壁綽綽有餘,可如果是這種石頭,估計也很懸。
我在槍械炸藥方麵的知識幾乎是空白。之所以這麼擔心,是因為我發現裏維等人絲毫沒把這塊堵在洞口的岩石放在眼裏,表麵上看他們似乎已經想到了辦法,但細細一想就知道非常反常。首先,我們的武器基本上都扛在馬背上,現在馬走丟了,按理裏維等人應該非常著急,有可能他們身上根本就沒有炸藥。其次,經曆過那場狼戰之後,我發現不能用常規思維去理解這幫人,對他們來說,任何亡命的事都是不足為奇的,哪怕為了離開這裏,必須犧牲掉幾條無辜的性命,他們也不會多眨一下眼睛。
漫長的等待很容易消耗掉一個人的意誌,許多人閑得無聊,紛紛躺下睡覺。經過一天的勞累奔波,我也覺得非常疲憊,正好奧普又不在,讓自己緊張的神經放鬆一下也未嚐不是件好事。這樣想著,我裹了裹衣服,靠著牆壁就睡著了。
不知過了都久,我被不時傳來的‘啪啪’聲吵醒,就像有人在用力地扇蚊子。我苦笑一聲,心想這是西伯利亞的深秋,哪兒來的蚊子。正想著,耳邊掃過一陣勁風,這種感覺我太熟悉了,還沒反應過來,一個結實的巴掌就打在我的臉上。
這一巴掌把我扇得七暈八素,當時就完全清醒過來,雖然人醒了,但我當時的血壓還很低,都說低血壓的人容易肝火旺。這話一點不假,我隻覺得心頭一震,無名怒火一下子就竄了起來。一時間,我背脊一挺坐直身體,憋足了氣大吼一聲:“誰打我?”
話音未落,又一巴掌扇了過來,這次是肩膀,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那隻手,立即聽到‘哎喲’一聲。定神一看,打我的人是呂方陽。
“幹嘛扇我?”我沒好氣地問。
“還能幹嘛,打蚊子唄!”呂方陽嘴上說著,手也沒停下來,他掙脫我的手,突然在半空中一抓,然後把手攤開給我看,手心裏變魔術般冒出一隻死蚊子。
我沒想到這鬼地方還真有蚊子,而且是隻花腳蚊。足有大拇指指甲蓋那麼大,我想起魔鬼穀裏那些讓人抓狂的蚊子,不禁有些後怕,再看四周,許多人都在打蚊子,顯然受害不輕。
“這麼冷的天,蚊子居然沒凍死,這四害的名號真不是浪得虛名。”我感慨說。
“那當然,除了南極洲,地球上的每一個角落都有蚊子生存。”呂方陽一邊拍蚊子一邊說:“我看這洞裏的蚊子餓太久了,趁我們睡覺,想打打牙祭。”
我見呂方陽有精神打蚊子,看來恢複得不錯,於是放下心來,也加入了打蚊子的隊伍。現在畢竟不是蚊子的活躍期,這些蚊子的飛行速度不快,所以打起來並不難。不過蚊子好像都是從山洞深處飛出來的,我們打了很久,蚊子卻隻多不少,我正在納悶,靠裏的一個特工用英文說:“蚊子都是從裏麵飛出來的,誰帶了殺蟲劑?”
立即就有人遞給他一瓶東西,特工接過來,提著手電筒就往山洞深處走去,身影很快就淹沒在黑暗之中。
這個山洞一直往裏延伸,不知道有多長。我們之所以沒有在山洞的更深處休息,是因為裏麵的地勢比這裏低一些,地麵上淌著一層水,沒辦法躺下休息。所以斯瑞等人剛進來時隻是進去轉了一圈就出來了,基本可以確定山洞的安全性,至於裏麵究竟是個什麼狀況,誰也沒細看。
沒多久,特工出來了,他快步走到裏維麵前,湊到他耳邊說了點兒什麼,裏維眼中靈光一閃,立即叫醒馮教授,快步朝洞的深處走去,我覺得好奇,也跟了過去。呂方陽本來也想來,但他撐了幾下沒站起來,隻好坐在原地休息。
山洞深處比我想象中還要寬,四周有粗糙的鑿痕,看樣子是被人工拓寬的。整個山洞呈葫蘆形,洞口窄,裏麵寬,到了最寬敞的部分,我們甚至看到正中支著一根直徑約一米的石柱。石柱呈暗黑色,上麵也有粗糙的鑿痕,看上去和鹿石使用的石材一樣。
地麵上淌著一層水,非常潮濕。但洞內的溫度卻不低,我想,這應該和山洞的結構有關。在中國北部山區,也有很多山民開鑿這種結構的山洞,一方麵:圓形的室內結構便於空氣流通,使溫度得以保存,和蒙古包的原理類似。另一方麵,狹窄的洞口即可以阻擋山風,還能增加山洞的隱蔽性,有效防備那些危險的野生動物。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種結構,山洞內的濕氣無法散去,呆久了渾身發潮,非常難受。我們不想把鞋子弄濕,一路都踩著洞的邊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