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曆經艱辛,幾次差點兒死去。原來所有的一切,全都在爺爺的計劃之中。
果真如此,石板上的文字對我就至關重要。我又在腦海裏重複了一遍那段話,還是沒有任何線索。
楊sir見我發呆,拉了我一把說:“走吧,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回去,有什麼話,路上再說。”
我點了點頭,剛剛站起來,身旁不遠處的一塊岩石後突然傳來一陣響動。一個圖瓦人掄起長槍扔過去,岩石後已經沒有了任何動靜。
“不好,我們大意了。”楊sir皺著眉頭說:“是奧普,他沒有離開,一直藏在附近偷聽我們的話。”
楊sir和奧普周旋了這麼久,經驗相當豐富,瞬間就做出了判斷。我驚呆了,奧普挨了幾槍,按理應該馬上處理傷口,在這種情況下,他居然還能不顧傷勢,埋伏下來偷聽我們的談話,可見真不是一般人。
“那還等什麼,馬上走!”包子捂著受傷的手臂,和圖瓦人說了些什麼,對方衝他恭敬地鞠了一躬,看來不會阻攔我們離開。
“帶上我一起吧!”馮教授很清楚留下來的後果是什麼,他一把拉住我,表情非常可憐。
我歎了口氣,用征詢的眼神看了看楊sir。楊sir想了想說:“好吧,不過,我們隻能把你送到克孜爾,你自己想辦法回去。”
“好,好!”馮教授感激涕零。
我們一行四人,快速朝山走去,來到另一座山頭,包子的寶貝大金雕緊隨其後。我突然看到山頂的一片空地上停著一輛直升機,阿伊姆娜站在直升機旁,衝我笑了笑。包子衝阿伊姆娜甜蜜地揮揮手,然後抬手一個橫劈,打暈了身旁的馮教授。我雖然覺得他沒必要這樣做,但想到包子也是為了安全起見,所以沒說什麼。
再次看到阿伊姆娜,我立即想到,自己這兩個多月來被人蒙在鼓裏,不知受了多少委屈,頓時氣就不打一處來。上了飛機,我很想好好和楊sir理論一番,卻見他身子一仰,睡著了。
“波斯,讓楊sir睡一會兒吧,這兩個多月裏,他根本沒睡過安穩覺。”包子說完,給大金雕騰出一個座位,開始處理自己的傷口,我想幫忙,他擺擺手說不用了。
我看到楊sir一臉的憔悴,和在塔克拉瑪幹初次相遇時已經辨若兩人,不禁心頭一軟,縱有一肚子火也發不出來了。
這時阿伊姆娜已經坐上了駕駛室,非常熟練地操作起來,直升機平穩起飛,機翼快速旋轉,卷起大量的塵埃和樹葉,在半空中盤旋。
“為什麼要讓我和呂方陽關兩個月?就不能提前點兒?”我悶悶地問。
“你也知道我們要做的事很多,光是我整容就花了不少時間,楊sir的腳傷又需要調養。因為太過勞累,他的腳到現在還沒好利索。我們的速度已經很快了。”包子說:“為了盡量拖延公司把你們移送烏魯木齊的時間,阿伊姆娜把該想的辦法都想了,如果不是你們越獄時死了一個特工,羅素那老小子還真不知道你們被關了兩個多月。”
我聽了老大的不高興,鬧了半天,倒變成做階下囚的我一直在享親福。不過,從另一方麵看:羅素說關押我們不是他本人的意思,我當時還以為是官麵上的話,沒想到是真的。
“如果你們早猜到我和希德爾的人會去圖瓦,幹嘛要協助我越獄?幹脆讓特工把我移送總部不是更好?”
“楊sir說,我不可能長期呆在圖瓦。雖然他知道你們遲早會來,但不知道什麼時候。所以,他想用那次越獄刺激羅素,讓羅素盡早安排你們的行程。”
原來是這樣,我真是哭笑不得,繞了半天,我這次圖瓦之行還是楊sir促成的。
包子說:“楊sir還告訴我,希德爾的組織結構雖然龐大,但核心人員並不多,那個奧普就是其中之一,另一個是他的兄弟,那小子陰溝裏翻船,死在血棺部落裏了。當時奧普兄弟去那裏,也是為了監視我們,找到血棺部落完全是他們意外的收獲。奧普的兄弟領著個手下進去看看,沒想到對方中了迷魂藥,神智錯亂,居然在背後偷襲,兩個人對砍了幾刀,最後都沒出來。對了,你還記得血棺部落嗎?”
“就是那個…”我當然記得,血棺部落的石室裏有一具腐爛變形的屍體,他的腰上還配了一個非常特別的刀鞘。正是那個刀鞘讓布朗克忌諱末深,在臨死前叮囑我離楊sir遠一點兒。這之後,我們在血管部落的一間石室裏和奧普相遇,當時奧普帶著防毒麵具,還被中了迷魂藥的我誤當成是包子。楊sir應該認出了奧普,不過站在他當時的立場,不可能揭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