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去魯城,還是杜成受到了向天梅的金蠶蠱,福伯安排我過去的。可是這次再去的時候,所有的事情已經發生了很大的改變。福伯和杜成的身份驟變, 我又深陷眾矢之的。如果能找到趙珊,離開這些是非之地也可以。可是更叔的仇又不能不報,下月十三的封頂大會,如果讓福伯得逞,侯三他們肯定也會性命不保。
如今我真的是孤寡一人,小歸在鳳鳴山護送我離開,也被白虎叼走。現在手裏隻有太虛神劍和滅魔幡,加上杜成的八卦鏡,就算這樣也不是福伯他們的對手。
為了避免被人認出來,我去路邊的小店買了一些東西裝扮了一下自己。從店裏麵出來,我到鏡子麵前照了照,已經變成了一個文質彬彬的小胡子男人,即使是我自己,都有些陌生。我在火車站四周轉了轉,買了一本雜誌,在候車室外麵坐了下來。
也許是害怕被人跟蹤的心理,我總覺得有人在盯著我。可是,等我一抬頭或者一回身,那個人卻立刻隱藏在人群中,找不到蹤跡。
好不容易挨到上車時間,我收起雜誌,快速跟著人群上了車。
豫城到魯城隻有鐵皮車,車廂裏人不多,我對麵的座位甚至空著。我靠著座位,微眯著眼睛,餘光卻警惕地打量著四周,留心著路過的每一個人。
車子開了十幾分鍾後,幾個人從後麵的車廂過來了。
隻一眼,我便看出來,這些人是還靈會的人,其中有一個還是福伯的心腹。
我低下了頭,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一些。
那幾個人從我身邊挨個過去,有一個打量了我一眼,也沒太在意,走進了前麵的車廂裏麵。
我鬆了口氣,剛想坐直身體的時候,一個人坐到了我對麵。
抬頭,我看到葉靈兒的臉。
我心頭一震,不過很快回過了神,我心裏在想現在我的打扮連自己都有些陌生,更何況是外人了,她可能隻是碰巧坐到了我對麵。
“真的是你害死了師父嗎?”葉靈兒看著窗外,看似跟我說話,又似乎在自言自語。
我心裏有些動容,她的樣子有些憔悴,眼睛紅腫,一定是福伯他們騙了她,她心裏是不相信的。
“為什麼會是這樣?為什麼?”葉靈兒喃喃地說了兩句,淚水從眼眶裏滑了下來。
我看著她的樣子,心裏一堆話要說,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就在我猶豫著要不要搭腔的時候,之前進去前麵車廂的幾個人過來了,看到葉靈兒,他們對她微微點了點頭,葉靈兒站了起來走了。
路過我身邊的時候,她若有若無的說了句,“保重。”
我不知道是她真的說了,還是我聽錯了,那句保重隱隱約約的一直響在我的耳朵裏,直到車子到站,我才恍恍惚惚地站了起來,下了車。
魯城和豫城一樣,都是大城市。
已經是黃昏時分,夕陽漸落,路邊是到處拉客留宿的人。我像一個沒了靈魂的軀殼,跌跌撞撞地從出口出來,又迷迷糊糊地上了一個三輪車上。跟我一起上來的有四個人,他們陸陸續續都找到了住宿的地方,最後車上隻剩下我一個,司機問了我幾次,我都沒有留意,隻是搖頭。
終於,司機又開了幾裏路,在一個地方停了下來,對我說道,“師傅,這次你要再不滿意,我不收你錢,你自己尋住地兒吧。”
我沒有再為難司機,拿出車費遞給了他,然後自己往前麵走去。
這是一個依靠在山下的酒店,看著還不錯。門頭是四個閃著光亮的大字,萬龍山度假村。
我覺得這酒店名字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裏聽過,於是走了進去。
辦理好住宿,我拿著鑰匙去了自己的房間。酒店沒有電梯,需要步行到三樓,也許因為不是旅遊季節,酒店生意不太好,走廊裏的燈都沒有開全,昏昏暗暗地,不過房間倒是挺幹淨的,設施也不錯。
關上門,我一頭載到了床上,恨不得和這個世界馬上隔離,一秒都不願意多呆。
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半夜的時候,有人敲門,我打開門。
“有人給你的東西。”酒店服務員端著一個紙盒子,笑容滿麵的站在外麵。
“什麼東西?”我端過盒子,放到了桌子上。
打開盒子,我嚇得差點跳起來,裏麵竟然是趙珊的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