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
迷人且脆弱的美麗,脆弱得需要人悉心嗬護著。
鍾籌看著眼前的花,呆呆的。
一株紅色的風信子插在小瓶上,瓶子裏還裝著供養的泥土,外麵還用一個透明的盒子裝載著。紅色的花瓣似乎因為被長時密封,已經開始有掉落幹枯的現象了。
“真是粗魯的保存方式啊。”鍾籌一邊說著一邊將盒子打開,小心翼翼地將風信子取出來。
鍾籌艱難的將風信子完整的整個拿了出來後,他才發現原來盒子的側麵居然也是能打開的,虧他還像個伸手進薯片罐的強迫症胖子一樣,手隻能伸一點進去,卻又怕把裏麵的薯片弄碎。
稍微環顧一下四周,便找了一個比較陰涼太陽也無法直射的地方,然後在地上挖出一個小坑,然後將風信子瓶子部分放下去用土掩好,隻留花的部分在外麵。
“沒有專業的工具,一時間也沒找到更合適的地方,隻能在這裏委屈你一下了。”鍾籌帶著歉意說道。
在看著鍾籌的動作,表情有點不自然。
鍾籌將最後一撮土鋪好,便收拾行裝,再度上路。
但在走出幾步後,他又轉身回來,取出彈簧刀,在風信子旁邊的樹上刻上了一段話後,取出在奪去背包同時在領頭身上扯下來的信號彈,朝天發射,看著天上醒目的信號,最後才滿意地離去。
隻過了不久,一隊人馬就首先到達。
“人呢,怎麼放了信號卻不見人?”
“不知道……瞧那,地上好像有些紅紅的東西,旁邊還有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一個胖子指向風信子的方向。
“過去瞧瞧,小心點。”
胖子蹲下身來,卻發現隻是一些銀行賬單和銀行卡,其餘的都是些雜物,除了地上的風信子。
“在這種地方怎麼會有這種花生長。”他嘟囔一句,伸手就要觸向風信子。
就在這時,一聲急促的暴喝從旁邊傳來。
“住手!”一道人影從樹間竄出,瞬間就來到麵前。
至於剛才想要伸手風信子的胖子,在一聲暴喝之下,伸出去的手如觸電般縮回,同時居然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幹啥啊!”胖男人扯著嗓子說道,尖銳的聲音讓領頭多加幾層煩躁。
這也不能怪他大驚小怪,畢竟他從小到大膽子就小,一遇到什麼風聲鶴唳都會害怕到膽戰心驚,就算成為了一個殺手,也依舊改不了這毛病。
可是領頭可不管你性格如何,他隻是稍微轉頭,隻用餘光瞟了他一眼。
什麼垃圾,也敢在我旁邊亂喊亂叫!
盡管他沒有說出來,但他的眼神早已詮釋一切,胖子臉頓時紅了起來,不是害羞,而是惱怒。
這種眼神,胖子看得最多,也是最熟悉的,那種赤裸裸絲毫不加掩飾的鄙夷,從小到大,遇到的人,即便是第一次見麵的人,都會露出這種表情,直到自己成為一個殺手,這種眼神也未曾減少過。
殺手?
對哦,我是個殺手呢,居然害怕到忘記自己是個殺手。不,我才沒有害怕,我要把鄙視我的人都通通切成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