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歲剛剛吩咐了趙姨熬了些粥來,就發現顏靜好已經醒了,他似乎有著漫不經心,透過走廊和病房相連的玻璃窗仔細地看了看女子姣好的容顏,這才跨著步子慢慢的走進了病房,向病床這邊走來。
顏靜好好像有些疲憊,雙眸微迷,似乎在養神休息中,一時間沒有發現到赫歲慢慢走了過來。
赫歲在和病床還隔著一米左右的距離的時候停了下來,沒有說話,狹長的黑眸暗了暗,把傾注在顏靜好身上的目光收回,然後不著痕跡的看向了窗外的那棵梧桐樹,眼裏有著波瀾起伏的猶豫,他不知怎樣開口,昨天,他將她就那樣狠心的就扔在了空無一人,甚至沒有一輛車子經過的郊區,她還那樣狼狽的到了家,最後還發起了高燒,昏迷不醒,這一切都是拜他所賜,現在他又怎麼好意思開口,問她,你還好嗎?
正當赫歲還在猶豫不決的時候,顏靜好的目光也愣生生的就對上了赫歲的眸,可惜停留了不足兩秒,又小心翼翼地收回,看向了自己不自覺絞在一起的手指。
顏靜好的心裏,濃濃的委屈占滿了心頭,可是在赫歲麵前,就好像犯了錯的人是她,不敢在赫歲麵前有一絲抱怨。
昨天,她可是走了整整幾公裏的路啊,怎麼,明明是他無緣無故的把她甩在路上,明明是他莫名其妙對她發火,他卻好像理所當然一樣,若無其事地站在這裏,難道他不應該道歉嗎?
病房裏的兩個人,尷尬的麵對麵,不敢看對方的眼睛,不敢對對方先開口,兩人各懷心事,各自將情緒收拾的幹幹淨淨,不遺漏出一絲一毫的在乎或者不滿意。
尷尬的氣氛愈來愈濃重,似乎兩個人之間有著永遠無法跨越的鴻溝,各自的周身還凝結著厚厚的冰。
“小姐,你醒了,來,量一下體溫。”小護士似乎找準了時間,在兩人尷尬到極限的時候及時圓了場。
赫歲適時退出了病房,坐在了病房外的走廊上的椅子上,心裏煩悶的突然想要抽煙,可是想到這裏是醫院,又放棄了這個念頭。
其實,昨晚顏靜好回到家的時候赫歲有過很多懷疑,可是因為顏靜好突如其來的暈厥,讓他一時間忘了這些問題。
昨晚,顏靜好明明是坐計程車回來的,可是助理卻說,司機在路上沒有看到她,但是如果沒有看到她,她又怎麼會乘坐計程車回來,明顯矛盾的兩個情況,又怎麼會同時發生?
邏輯性很強的赫歲一瞬間就猜中了其中的幾分,隻是他沒有十足的把握斷定,可是,幾秒後助理的電話,讓他一下就驗證了他的猜想。
助理的電話是在赫歲想到這個問題不久後打來的,一切都如赫歲的猜想一樣。
助理說,司機在昨晚開車的時候確實看到了一個女子的身影,但是夜晚的光線太暗,他實在沒有分辨出那個女孩就是顏靜好,一瞬間就開著車子飛馳而過,之後就再也沒有看到顏靜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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