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寧!”鄭敏見到兒子身上的血跡,和穿過手掌銳利的箭矢,立刻尖叫一聲,撲到他身邊。
“寧寧!你的手怎麼了?誰幹的?還有沒有王法了!”
“哎呀,媽!疼死了,你別摸!”盧寧不耐煩的避開她的手,臉色蒼白,眼中滿是恨意:“碰到個瘋女人,不分青紅皂白的射了我一箭,媽,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文州,大武,咱們得……”
“盧寧!”孟武怒火上湧,狠狠踹了牆壁一腳:“你有完沒完!”
韓文州疲憊的摘下眼鏡,低聲道:“盧寧,我之前已經警告過你,不要亂碰那個柵欄,一切要以小心為主,可你不聽我的。”
“還有,”他捏了捏鼻梁,無力的道:“你那不叫摸了一下門,叫試圖闖入私人住宅。”
“你以為這還是以前嗎?”孟武冷著臉,喝道:“在城裏的這些天,死了多少人,你沒看到嗎?”
“他當然沒看到。”韓文州嘲諷的笑了一聲:“他這些天可沒出去過。”
“唉,你們兩個孩子怎麼說話的?”鄭敏臉色難看的道:“寧寧都受了這麼重的傷,你們不關心他就算了,還說這些話,敢情一切都是我們寧寧的錯了?”
那是誰的錯?
我們的錯?
兩人無力的歎息一聲,懶得多說什麼,孟武拿出紫藥水扔過去,冷聲道:“還不趕快把箭拔了,擦上藥,這麼熱的天,你是等著發炎呢!”
鄭敏一把拍開紫藥水,不敢置信的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就讓我們寧寧用這種藥治療,這麼重的傷,這紫藥水管什麼用啊?”
看見兩人臉色難看下來,她不屑的哼了一聲:“還說是兄弟呢,連點好藥都舍不得給我們寧寧用。”
她低聲嘀咕著:“我還沒問你們呢,怎麼三個人出去,就寧寧一個人受傷,你們都沒事!”
孟武本來都坐下了,準備喝口水休息一會,見了她這番動作,再聽了這番話,頓時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鄭阿姨,你……”
韓文州拉住他,搖了搖頭,歎道:“省點力氣吧,也少說點話,咱們的水不多了,早點找到水源要緊。”
“和他們是說不通的。”
要是找不到合適的水源,他們就得時不時的去市裏找水,也太危險了。
至於這兩個人,思想已經根深蒂固,沒救了,以後還是少管吧。
木琪縮在牆邊,握緊拳頭,抵在小腹上,近乎絕望的閉上了雙眼。
沒有受傷時,這男人就靠不住,這下受了傷,還不知道會不會殘廢,豈不是更沒法依靠了?
既然男人靠不住,就隻能靠自己了。
她咬緊牙根,手上微微用力,到底有什麼辦法能讓她安全的拿掉這個孩子。
偏偏,是在這種環境下,讓她發現懷孕,就算想墮胎都找不到藥物和醫生。
等到肚子大起來,她甚至連行動都不方便,要怎麼養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