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裏,鄭敏狼狽而歸,坐在發起高燒的盧寧身邊,神色發怔,不知道在想什麼。
木琪捏著手裏的兩粒退燒藥,猶豫半響,還是走了過去。
“鄭阿姨……”
身材微胖的女人眼神凶狠的瞪她一眼,忍著臉上的疼痛,艱難的擠出一個字:“滾!”
要不是這個女人攛掇兒子出去,寧寧怎麼可能受傷,又怎麼可能喝到沒燒開的水,奄奄一息。
木琪臉色冷了下來,輕哼一聲,離開了這個山洞。
這幾天眾人在附近另外開辟了幾個小山洞,按照關係遠近聚居在一起。
她也勉強挖出了一個四五平的小山洞,或者說坑洞也可以。
當然,孟武和韓文州多少也幫了些忙。
鄭敏和盧寧一直都沒動彈,又占著大山洞不挪窩,大家對他們厭煩極了,寧願擠在小山洞裏,也不想和這兩人住在一塊兒。
其實有些人是想把兩人趕出去的,隻是顧忌到盧寧和孟武,韓文州的關係好,不想得罪他們,才沒敢說。
鑽進自己的小山洞,木琪小心的收好藥片,防止不小心丟了或者受潮。
不知好歹的家夥,她嗤笑一聲,為鄭敏莫名其妙的傲慢感到好笑。
要不是看在盧寧以前對她不錯的份上,她怎麼可能拿出珍貴的退燒藥,這玩意現在可不好弄。
既然鄭敏不肯接受自己的好意,那盧寧的命運就看天意了。
……
楚雅珺站在門口,歎了口氣。
山上的樹木稀疏了不少,大部分都受不住毒辣的陽光,幹枯死去了。
剩下還活著的樹木,則葉片發黃打蔫,在幹裂的土地上頹喪的佇立著。
天空中星子明亮,半片雲彩都沒有。
就好像之前那半個月的大雨隻是一場幻覺般,整個世界充斥著炎熱和幹渴。
如今她看向半山腰,根本不需要借助望遠鏡,也不需要特意挑選角度,一眼望過去,就能把那裏活動的人看的清清楚楚。
照這樣下去,看來一場旱災是少不了的,植物無法存活,沒有新的糧食產出,這種高溫天氣,現存的食物又會很快腐爛,饑荒也近在眼前。
很快,自家人就都得警惕起來了。
她眯起眼睛,看著山腰處那個身材微胖的人影,是昨天那個過來鬧事的女人。
手裏弓弩微抬,幾乎是不假思索的瞄準了那女人的腦袋。
嘖,有點遠了,兩百多米,估計弩箭會不太穩定,有一定的幾率會射偏。
鄭敏抬頭看了眼山頂,頓時一驚,一個人影站在那座小屋前,背光而立,整個人如深淵惡鬼一般,透著陰森森的感覺。
她連忙熄滅了手裏的火把,躲回山洞,不安的摸了摸已經有些紅腫發炎的臉。
那個人是誰,那個惡毒的女人嗎?她站在那裏幹什麼,是不是知道了我的心思,想殺了我?
楚雅珺揚起眉,切了一聲,嘀咕道:“跑的倒是快。”
雖然她也沒打算現在動手就是了。
她隻是精神有點毛病,又不是傻,不管這女人合不合群,到底和底下那群人是一夥的。
要是真的光明正大的幹掉對方,還是用遠距離武器攻擊,底下那群人肯定會危機感倍增,說不定找到機會就聯合起來對付自家。
幹壞事嘛,大部分時候,還是要偷摸著來的,或者找個合理的借口,把無故殺人變成正當防衛。
簡單粗暴的手段不適合這種敵眾我寡的情況。
鄭敏摸著兒子滾燙的額頭,想著山頂上那幹淨舒適的住所,眼中閃過狠色。
不行,不能退縮,對方隻有三個人,有什麼好怕的!
得把那家人的房子和東西都搶過來,他們肯定有藥,說不定兒子吃了藥就會好起來。
還有自己的臉,要是再不處理,整張臉都會發炎的,說不定會爛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