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浪自然不能把董裏和陳軍聯手對付自己的事情告訴向風,但是他把自己勸別人不要打牌的事情告訴了向風。
向風不語:董裏是開場子的,自然,他的眼中容不下劉浪的所作所為,這樣和劉浪發生矛盾也是自然的。
“浪哥,有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向風心中已經明白了許多,他問。
“你說。”劉浪淡淡地說。
“你這樣做要得罪許多道上的人,那些人你很清楚,為了錢什麼事情都能幹出來。浪哥,你現在身邊沒有幾個人,如果發生意外,你怎麼辦?”向風擔心地說。
劉浪沒有說話,他從口袋裏拿出煙,是很普通的七匹狼香煙,十幾塊錢一包。他給了向風一支,自己並沒有抽煙。
“而且,浪哥,我真的想不到你有這麼大的變化。”向風驚訝地說。因為他已經看清楚了劉浪的右手,四根指頭都斷了一截。
“人都會變的,你有沒有妻子?孩子?如果你有了,你遲早就會明白是怎麼回事情。你應該知道大小江兄弟吧!萬輸記、小玉、阿芬、陳良、郭大力、田甜,還徐總,就是曾經在我們場子裏放高利貸的那個行長。我是前不久在一個小城遇到他的,他在炸油餅賣……”劉浪把這些人都一一提了一遍:“他們,無一例外,都是因為賭博,家破人亡!”
向風不語。
“賭博害人,你比別人更清楚。”劉浪繼續說。
“我很少賭博。”向風說。
“我知道,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我隻是想告訴大家,盡量少賭博。”劉浪說。
“我明白你的意思。”向風說:“如果別人找你麻煩,你又怎麼辦?”
“我有心裏準備。”劉浪說。
“浪哥,董裏是希望你們不要繼續鬥下去,我也希望你們不要鬥下去。兩虎相爭,必有一傷,結果無論是什麼,我都不希望看到。”向風說。他的意思是董裏拿了這麼多錢,於情於理,劉浪也應該退讓一步,相互給點麵子。
劉浪根本就沒有看那些錢,他說:“你把這些錢帶回去,很多時候,僅僅有錢是不行的。”
“浪哥,這樣的結果對大家都不好。”向風為難地說。
“你聯係董裏,我想和他談談。”劉浪說。
向風立刻聯係了董裏。幾分鍾之後,向風對劉浪說:“浪哥,董裏已經在白水河大酒店訂了房間,擺下酒席,希望和你化幹戈為玉帛。你隻管放心去,如果他的人敢動你一根寒毛,我向風的刀就不認識他……”
“我陪浪哥去!”外麵傳來一個人冷冷的聲音。
向風吃了一驚,回頭一看,是刁平。他和刁平是冤家,曾經砍過刁平一刀,而且放言要刁平在白水河市消失,否則見一次砍一次。
向風萬萬沒有想到在這裏和刁平狹路相逢。
他的手本能地摸到了腰上,腰上有他的刀。
刁平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說:“向風,現在不是用刀的時候。以前的事情,我當沒有發生過,如果你還想計較,我隨時奉陪。如果你要對浪哥不利,你不找我,我也會來找你!”
向風哼了一聲,問劉浪:“浪哥,他怎麼在這裏?”
“我一直在這裏。”刁平冷冷地道。
向風無語,隻是全神戒備著。
“那是一場誤會,你們之間也是因為我才誤會的,你們都是我的好兄弟,從前是,以後也要是。“劉浪看了一眼刁平,又看了一眼向風,說。
“浪哥,我對兄弟絕對夠義氣,對敵人,絕對不手軟。”刁平冷冷地看著向風:“做兄弟和敵人,全在你的一念之間。”
向風哼了一聲,什麼都沒有說。
“我們去會會董裏!”
董裏在白水河大酒店定了總統套房,他的幾個兄弟楊過、胡小平、肖飛、彭二,以及劉浪的兄弟冷雲已經恭候多時。不過讓劉浪有點意外的是大師兄周華林也在。
周華林根本不敢正視劉浪的眼睛。
劉浪隻是在心裏微微歎息了一聲,這個人,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啊?
他永遠想不到周華林是一個如此沒有骨氣,不知廉恥的人。
“浪哥,兄弟以前多有得罪,先敬你一杯酒,請浪哥大仁大量,原諒兄弟。”董裏先向劉浪陪了個不是,自己罰了三杯酒,他的幾個兄弟也跟著罰了三杯。
劉浪也隻好喝了一杯。
酒桌子上的氣氛很微妙,劉浪也不和他們喝,就對董裏說:“我們到裏麵談談。”
兩人進了套房裏麵,董裏還在說:“浪哥,你給兄弟們一條活路,兄弟們不會忘記你的好。如果你能複出,白水河還是你的天下……”
劉浪看他那麼狂熱,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說不動他,那麼,自己又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