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情蓋天
黃家大院子。
黃霸天正在大擺宴席,款待海縣長和冉天明署長,一個是縣長,一個是警察署署長,都是鳳凰縣有頭有臉的人物,平時想請也不一定能請來,黃霸天自然不敢怠慢。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海縣長和冉天明就把來意說了出來,黃霸天一聽,簡直是樂不可支:大女兒嫁給縣長的兒子,小女兒嫁給冉家大少爺,這麼好的事情,簡直是祖宗積德呀!
他特別滿意的是小女兒嫁給冉家大少爺,一個軍官,前途不可限量!
而海縣長,冉天明一看好事能成,皆大歡喜。
“來來來,以後,黃,冉,海就是一家人了,為了一家人,幹一杯!”黃霸天端起酒杯,三人一飲而盡。
“爹……”一個銀鈴一般清脆的聲音滾落之後,黃夏大步走進了客廳,她依然是紅色練功服,紅披風,腰上交叉插著兩把駁殼槍,一雙眸子閃閃發亮;“聽說您要把我嫁出去?”
原來,六姨在外麵聽到黃霸天和海縣長的談話,她隻聽到了冉天明給縣長的兒子做媒,就把消息告訴了黃夏。黃夏聽說過縣長的兒子,對他根本就沒有什麼好感,而且,她的心中,覺得向風頗有男子漢氣概,向雨剛強稍顯不足,但文才有餘,她的一顆芳心,在向風兄弟兩人的身上搖擺。而陡然聽到爹居然要把自己許配出去,以她的性子,自然要立刻問個清楚。
“這就是黃家大千金?果然是巾幗不讓須眉!”冉天明讚許地道。
海縣長也比較滿意。
“這個女兒平時寵壞了,沒有禮貌,夏兒,快見過海縣長與冉署長!”黃霸天對兩個女兒視若掌上明珠,疼愛無比。
“爹,你要嫁女兒出去,我沒意見,但總得讓我選擇一個如意郎君吧!”黃夏娥眉一掀,嬌嗔地道。
“難道姑娘已經有了意中之人?縣長的兒子英俊瀟灑,文武雙全,與姑娘可是天作之合!”冉天明忙說。
“我不想聽這些,讓縣長公子明天上午到我家門口,我要和他比試比試,隻要他能贏我,我就嫁給他,如果他不能贏我,我就不答應這麼婚事!”黃夏說了這話,轉身揚長而去。
海縣長和黃霸天都目瞪口呆。
冉天明卻饒有興趣:“黃家姑娘真乃奇女子,難不成要比武招親?”
第二天上午,向風背著獵物進城,走到城門口,不見旋風,更不見黃冬兒,向風有些疑惑:今天她們怎麼沒來呢?
向風正在奇怪,就聽到一陣陣鑼鼓聲,和一個人的吆喝聲:“鳳凰縣城的後生們聽好了,黃老爺家比武招親,凡是沒結婚的後生,隻有有本事,贏了黃老爺家的閨女,就能成為黃老爺的女婿……”
“錘子,黃老爺家比武招親?黃家閨女要麼是老子的媳婦,要麼是老幺的媳婦,怎麼搞起比武招親來了?”向風一想,黃冬兒不會武功,肯定不能比武招親了。那就一定是黃家大小姐黃夏了。
黃冬兒是老子的,黃夏是老幺的,別的人,想也不要想……
向風把肩膀上的獵物往下一丟,拔腿就往黃老爺家跑去。
黃老爺家門口,搭了一個高台,四下裏圍滿了看熱鬧的人,鬧烘烘的。向風兩手不停地分開眾人,一邊嚷道:“都給老子讓開,誰都不能跟老子搶……”
向風力大無窮,人又敏捷如猿猴一般,很快,他就擠到高台下,隻見黃夏雙手抱拳,向台下拱手之後,朗聲道:“各位鄉親父老,昨天海縣長家的公子海大富向我爹提親,本姑奶奶一不看人長得美醜,二不看你家是否有家產,我隻要兩個條件,第一,槍法比我好,第二,拳腳比我好……誰能贏了我,我就嫁誰……”
台下歡呼聲雷動。
黃夏擺了擺手,示意下麵的人安靜,然後笑吟吟地道:“各位鄉親,第一個上台來的是縣長的兒子海大富,當然,他是縣長的兒子,本姑奶奶對他的條件優厚一點,無論是槍法,還是拳腳,任意一門,他如果比我強,我就嫁給他……”
“這不公平……”台下一片反對聲。
“本姑奶奶知道這不公平,但他是縣長的兒子,就應該特殊一點,如果在坐的各位誰是縣長的兒子,姑奶奶一樣對待……”黃夏咯咯一陣大笑:“現在有請縣長的兒子……”
海大富沿著梯子爬上台子,黃夏用手一指,隻見平台一側,有一根繩子栓在兩棵樹之間,繩子上掛著兩排鈴鐺。
黃夏大聲對眾人道:“各位,首先我和縣長的兒子比槍法,鈴鐺距離這個台子大概五十米左右,我們不是比打鈴鐺,而是要打斷係鈴鐺的繩子……”
這麼一說,人群之中頓時安靜了一大片,五十米距離,如果要打一個酒杯大小的鈴鐺,已經很不容易,更何況是打斷係鈴鐺的繩子,更不容易。
“能打得中嗎?”海大富吃了一驚。
“是啊?誰能打得中?”台下麵也發出了一片質疑聲。
黃夏莊嚴地道:“各位,看好了!”黃夏雙手拔出駁殼槍,一舉,微微瞄準,扣動扳機,槍聲一響,一個鈴鐺應聲落地,然後又是連續四聲槍響,又有四個鈴鐺落在地上……
人群先是一片靜寂,然後爆發出一片叫好聲。
五槍,五個鈴鐺,彈無虛發。黃夏收了駁殼槍,用手往繩子左邊一指,那上麵拴了六個鈴鐺。黃夏道:“如果海大富六槍能打下四個鈴鐺,也算他贏……”
“這不公平,一點也不公平……”台下又發出一片吼叫聲。
向風卻在下麵扯著嗓門喊:“縣長的兒子肯定打不中,讓他打……”
黃夏聽到向風的喊聲,往下一看,得意地昂起了頭。
海大富雖然天天玩槍,但他也知道,自己的槍法遠沒有那麼好,而現在,隻是硬著頭皮上了,所以,他也拔出自己的駁殼槍,瞄準鈴鐺,先開了一槍,鈴鐺紋絲不動。
下麵一片譏笑聲:“縣長的兒子打不中,縣長的兒子打不中……”
海大富又連開了三槍,一個鈴鐺也沒有打下來。
下麵一片哄笑聲,海大富臉上一陣白,一陣青,但也沒有辦法,人家能打中,就自己打不中,能有什麼辦法?反正還要比拳腳的,海大富平時也喜歡練些拳腳,自信對付黃夏應該沒有問題。
“黃大小姐,我的拳腳很厲害的,我真怕傷了你!”海大富恨不得一拳就把黃夏打倒在地,而且他相信,隻要今天自己收拾了黃夏,這個烈性的女人從此就會乖乖地聽自己的使喚……
黃夏不屑地道:“你有什麼本領,隻管使出來,打贏了我,我就嫁給你,打不贏我,可別怪我沒給你機會!”
“好。”海大富吼了一聲。
很快,兩人就拉開了架勢,海大富摩拳擦掌,瞪著雙眼,氣勢洶洶,一個猛撲,向黃夏胸口一拳打去。
黃夏不慌不忙一閃,讓過海大富的拳頭,順勢就扣住海大富右手脈門,往胸前一拉,腳下飛起一腳,踢在海大富腳上。她這一拉,一踢,腳下使用的力氣也是往上的,海大富的身體頓時騰了起來,啪!結結實實地跌在台子上。
黃夏早退到一邊。
下麵一片歡呼聲:“縣長的兒子輸了,縣長的兒子輸了……”
海大富雖然被摔得渾身疼痛,但還是翻身跳了起來,又一個餓虎撲食,再一次揮拳打黃夏。
黃夏一聲喝哧,雙手抓住海大富的胳膊,身子一矮,以肩膀頂住海大富的腰,把他的身體舉過頭頂,在頭上轉了一個圈,揚手扔了出去。海大富騰雲駕霧一般飛到台下,跌入人群之中……
四周響起一片掌聲和吆喝聲。
黃夏雙手叉腰,得意洋洋地道:“縣長的兒子不行,有本事的人就上來,沒本事的就不要出來丟人現眼了……”
下麵叫好的一大片,真正敢上的人並不多,首先那槍法,也不是尋常的人能打出來的。
有兩個後生剛想爬上高台,卻被人在後麵拖著腳拽了下去:“什麼東西,敢和老子槍,不想活了是不是?”
卻是向風,他怕被人搶了先機,將兩人拽下去之後,手在梯子上一扶,人已經翻身躍了上去。
“好。”台下一片叫好聲,就憑他這矯捷的身手,也比海縣長的兒子強多了。有認得向風的人驚訝地叫了起來:“向風。”
“這個向風一定娶得黃家大小姐,如果連他都娶不了黃家大小姐,就沒有人能夠娶了,他可是鳳凰山最厲害的獵人……”有人搶先說。
“啊!你也來和我比槍法嗎?”黃夏心中暗暗喜歡,她能看中的男人很少,其中向風和向雨兄弟她都喜歡,但喜歡向風更多一點,不過她卻不知道向風和妹妹之間的事情,因為妹妹從來沒有向她流露過自己的感情。
同樣吃驚的還有黃冬兒和六姨兩人,原來,黃霸天寵愛兩個女兒,女兒的終生大事情,當然要關心點。所以,黃家大大小小都在閣樓上觀看。剛才黃夏贏了縣長的兒子海大富,黃霸天感覺特有麵子。
隻不過閣樓距離門外的台子有點距離,又在高處,所以,向風並沒有看到黃冬兒。
六姨聽黃冬兒說過她和向風的事情,可向風怎麼跑到台子上和黃夏比試呢?黃冬兒稍稍感覺有些不安,但很快就平靜下來:向風不是一個輕浮的男人,他上台,一定有他的道理,難道……
黃冬兒忽然有了這麼一個奇妙的想法,臉色也微微紅了。
六姨輕輕拽了拽她的衣角,黃冬兒微微一笑,附在六姨的耳朵邊輕輕道:“姨,我想他一定是為了弟弟向雨而來的……”
“啥?”六姨吃驚地瞪大眼睛;“這也太瘋狂了吧?”
台子上,黃夏臉色緋紅,卻故作鎮定;“你先打鈴鐺線,我五槍打掉了五個……如果你五槍打掉五個,那麼我們繼續比,比到分出高下為止!”
向風漫不經心地看了看鈴鐺,要打下這些鈴鐺還不易如反掌?他想的是自己愛的女人是黃冬兒,而黃夏是弟弟向雨喜歡的女人,自己是為了幫弟弟爭這個女人而來的……
“我有話說!”向風道。
“你想說什麼?”黃夏偷偷看了向風一眼,心跳加速。
“等我贏了你再說行不行?”向風想自己如果說出是為了弟弟而來,肯定會被哄下台,自己一旦被哄下台,黃夏被別人娶走,自己如何向弟弟交代?
“嗯!”黃夏心中甜蜜,如果向風的槍法比自己好,自己在比試武功的時候就輸給他了,但他的槍法一定要比自己好呀!
下麵人群亂哄哄地:“向風,快打鈴鐺啊,你別光說不練假把式!”
“給我拿支步槍來。”向風不慌不忙地道。
台子下麵維持秩序的黃家壯丁團團長黃彪讓人送上了一支步槍。向風對黃夏道:“你讓人把繩子再遠移動五十米,上麵掛十個鈴鐺,看我怎麼打的?”
“啥?你能打得中嗎?”黃夏疑惑地道;“就這樣打不行嗎?”
向風高高地昂起頭:“這麼近的距離,打中了算什麼本事?”
下麵卻是一片叫好聲。
黃夏一咬牙,再看了一眼,對黃彪道:“移遠五十米,掛十個鈴鐺,我倒要看看向風的本事!”
一切準備好之後,向風端起步槍瞄了瞄,卻並沒有開槍,所有的人屏息凝視,等待他開槍,但向風忽然把槍放了下來,吼了一聲:“這樣老子打不中……”下麵的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向風走到台子邊,然後往回走了幾步,忽然掉頭,舉槍就打,五發子彈,若連珠一般打出,砰!砰!當當當……槍響,五個鈴鐺掉了一地。
打固定的目標,容易,而在活動之中打固定的目標,那可艱難何止百倍?
“好……槍法你贏了。”第一個喝彩的居然是黃夏,然後下麵爆發出雷鳴般的喝彩聲。下麵那些本來還想上去比試的,一看向風這個槍法,頓時羞愧無比,哪裏還敢上去?
在閣樓上觀看的黃霸天站了起來,連連點頭:“這小子果然霸道,和夏兒般配,入贅我黃家,簡直是天作之合……”在鳳凰縣城,黃霸天根本沒把海縣長放在眼中,因為縣長是流水的縣長,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但冉家卻不同,和自己一樣有著家族勢力的大家。大女兒嫁向風,小女兒嫁冉家大公子,對黃家來說,是最合適不過的,如此,冉黃兩家聯手,鳳凰縣長誰敢小視,就是飛虎峰的土匪,也不敢輕舉妄動!
黃霸天露出猙獰的笑。
隻有六姨在旁邊暗暗著急。
台上,黃夏和向風比拳腳,黃夏沒有了昔日那種大大咧咧,反倒顯得拘謹了起來,而且根本不敢正視向風的眼睛,一旦正視向風,她的心就會莫名其妙地加快,一張俏臉通紅,拳腳居然無處施展一般。
向風如一杆標槍一般,頂天立地。
黃夏終於對向風揮出了一拳頭,向風胸膛一挺,黃夏的拳頭仿佛擂在一塊鐵板上,向風紋絲不動,黃夏的胳膊隱隱作疼。黃夏連連打了幾拳,向風都沒有還手,他怕自己一還手打壞了黃夏,到時候怎麼向弟弟向雨交代?
正想著,黃夏又一記快拳打了過來,向風微微一側身,一把抓住了黃夏的披風,一扯,就扯了下來。而黃夏衝到台子邊沿,差一點就栽了下去,還好向風如影隨形一般跟在後麵,拉住了她的一條胳膊。
“你贏了!”黃夏拋下了這一句話,跳下台子,一溜煙跑進了家門。
“我還有話沒說呢!”向風急忙道。下麵就發出一片起哄聲:“向風,等當黃老爺家姑爺的時候再慢慢說嘛……”
向風站在台子上,一抬頭,就看到黃家閣樓上黃冬兒的身影,向風腦袋裏嗡地一聲,暗叫:我話都沒有說清楚,這可怎麼辦呢?
台下黃彪客氣地喊道:“向風,黃老爺有請!”
向風跳下台子,把心一橫:砍頭不過碗大個疤,多大點事情,老子去給黃老爺說清楚不就行了。這麼一想,心裏就坦然了,昂首挺胸跟黃彪走進了黃家。他已經是第二次進入黃家,熟門熟路。
黃家客廳,黃霸天坐在太師椅之上,黃夏立在身邊,一臉羞澀。
而此刻,黃冬兒躲在客廳一側的小門邊,她可以偷偷地看到向風,而向風卻看不見他。
“爹,向風來了!”黃夏規規矩矩地站在黃霸天的身邊,黃霸天看了看女兒,又看了看向風,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他覺得,以女兒的性格,配向風這樣有本事的男人,最合適不過了。
黃夏看了一眼黃霸天,嗔道:“爹呀!有什麼好笑的?”
黃霸天大笑:“爹終於給你找了一個如意郎君,是值得高興的事情,為什麼不可以笑?”
黃夏很不好意思:“爹,我還是不是您的女兒?就想趕我走?”
“誰說要趕你走?我可是要讓向風入我黃家的門……”黃霸天坐正了身體。向風正在想該如何應付呢,一聽黃霸天如此這麼說,立刻道:“黃老爺,我有話要說……”
“說。”黃霸天看了一眼向風,儀表堂堂,鐵骨錚錚,是條漢子,這樣的女婿,打著燈籠也難找。
“我今天是替我弟弟向雨來比試的,我弟弟喜歡黃夏,我喜歡黃冬兒!”向風幹脆利索地道。
小門後邊的黃冬兒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嘴角是欣慰的笑容。
“啊……”黃霸天和黃夏卻齊聲驚叫起來,他們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都以為是聽錯了。其中黃霸天疑惑地瞪了一眼向風:“你說什麼?”
向風正色道:“黃老爺,我要娶黃冬兒為妻子,我弟弟向雨要娶黃夏為妻子,弟弟去讀書了,我是替弟弟來比試的……”
向風的話還沒有說完,啪!黃夏已經抓起一條鞭子,抽了過來,結結實實地抽在向風的肩膀上。
向風身體如山嶽一般,巍然不動。
“你狗日的想得美,老子槍斃你!”黃霸天一聲吼,拔出腰上的駁殼槍,對準了向風。與其同時,門外的黃冬兒一聲驚叫,撲了過來,擋在向風的麵前,急忙喊道:“爹,你不能開槍!”
這下黃霸天和黃夏明白了。向風把擋在前麵的黃冬兒輕輕移開,昂然道:“黃老爺,我就喜歡黃冬兒,我是非她不娶,而我弟弟喜歡黃夏,他在讀書,要不,他今天就來了……”
黃夏一跺腳,眼眶之中淚水滾落下來,她捂著臉,跑出了客廳。
黃霸天簡直氣得炸開了肺,吼道:“來人!來人呀!”
黃彪帶著十幾個壯丁湧入客廳,一見黃霸天舉著駁殼槍對準向風,所有的步槍一起舉起,對準向風。
“來人!”黃霸天還在亂吼。這次他吼的是後院裏的眷屬。六姨第一個跑了進來。黃霸天指著黃冬兒,氣急敗壞地道:“把小姐給我拉走,關在房間裏,不許出來!”
“爹,我不走。”黃冬兒倔強地道,一邊往向風的身邊靠了靠。
“冬兒,你先回去,我和老爺談談我們的事情。”向風忙安慰黃冬兒,而六姨也拉住黃冬兒的手勸道:“冬兒,聽姨的話,先出去吧!”
黃冬兒看了看向風,終於點了點頭,跟六姨走了出去。
“給老子捆起來,關在地牢裏!”黃霸天一聲吼。
向風被綁在黃家地牢裏一根鐵柱子上,地牢裏擺滿了刑具,上麵血跡斑斑,空氣之中彌漫著血腥之氣。
裏麵光線昏暗,隻能勉強看得清楚。
向風一點也不害怕,隻是在心中想:狗日的黃霸天,欺男霸女的事情肯定不少,如果這次不死,真做了他女婿,老子帶冬兒回山裏住……
正想著,黃霸天在黃彪和幾個壯丁的簇擁之下進來了,一個壯丁把一盞馬燈掛在牆壁之上,其餘的壯丁凶神惡煞一般。向風一看這個陣仗,感覺自己不死也得脫成皮了。
“老爺,要不要弄死這個小子?”黃彪瞪了向風一眼,惡狠狠地道。原來,這個黃彪雖然姓黃,卻暗戀黃夏,恨不得把任何想娶黃夏的男人都置於死地。而且,上次向風用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讓他在壯丁團丟盡了臉麵,更是對向風恨之如骨。而今,報仇的機會擺在眼前,黃彪自然心花怒放了。
黃霸天冷冷地道:“你們都出去!”
“是。”黃彪和壯丁們都退了出去。
黃霸天冷冷地打量著向風,向風雖然被綁在鐵柱上,但依然挺直了脊梁,臉上的神色自若。
黃霸天忽然一聲冷笑:“姓向的小子,你要明白,任何人敢和黃某人做對,下場隻有一個,死!現在擺在你麵前的隻有兩條路,第一條,做我的女婿,娶黃夏。第二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