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傑轉手就將從他爹那兒偷來的東西賣給了一些行販商人。

這些人流動性大,不會定期在一個地方做生意,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們大多是其他國家來的。

那份布守圖落入一個番邦人手裏,他知道這東西的重要性,當天夜裏就扛著駱駝跑路了,過城門時都是膽戰心驚的,生怕被發現什麼端倪。

蘇子傑將東西賣給那些行販也是為了萬無一失,京城就那麼小,他爹要是出門看見自家的東西肯定會發現他暗地裏的那些勾當。

為了不被打死,他才想到了這個法子。

而那個番邦人出城後就揣著布守圖一路小心翼翼的直奔自家大本營。

聽到這,所有人都將視線投向氣的臉都綠了的蘇枕鴻。

“皇上!你聽臣解釋!臣不知道這件事啊?!”蘇枕鴻萬萬沒想到自己養的好大兒居然幹出了這樣的事。

他現在氣的吐血,恨不得立馬趕回去弄死那個小癟犢子。

他小偷小摸也就算了,居然連那麼重要的東西都順走,他是想要自己的老命啊!

蘇枕鴻汗流浹背的匍匐在地,絲毫沒了往日意氣風發的首輔模樣。

其他人冷眼看著這一幕,喜憂參半。

喜的是多年不動的丞相位置看來是要易主了,憂的是那城防布守圖對大乾來說極為重要,如今落到番邦人手裏,大乾岌岌可危啊!

“皇上,蘇丞相教子無方,一定要嚴懲!”

“是啊,那城防布守圖標注了我大乾重要戰略點,如今落入賊人手中,我大乾危矣!”

“請皇上秉公處理!”

所有參議的大臣齊齊跪下,關上門他們怎麼搞政敵都行,但是在國家大義麵前他們必須團結一致對外。

而且這件事本就是蘇枕鴻的錯,他必須負起這個責任。

乾皇本以為隻是看看臣子家事的熱鬧,不成想看到自己頭頂上來了。

心中直罵晦氣!

他麵色冷峻的看向前排的蘇枕鴻,眸光中帶著三分慍怒,四分肅殺,五分失望。

渾身散發的帝王之氣令在場的所有人都臣服。

語氣帶著怒意道:“蘇愛卿,你打算怎麼處理?”

這句話看似是問句,隻有蘇枕鴻明白,皇帝是不會放過蘇家了。

現如今唯有聽從發落,或許還能博得一線生機。

他雙手交疊在地上,頭重重的磕在上麵,語氣堅定道:“孽子犯下大錯,臣不求皇上寬恕!”

在場的人都聽出了他話裏的意思,也沒多驚訝,畢竟現在蘇枕鴻接二連三的受到打擊,沒有親自動手已經不錯了。

高位上的乾皇一臉的諱莫若深,他手輕輕的敲打著案牘,在極其安靜的殿內發出一陣清脆的聲音。

蘇枕鴻額頭上的汗順著臉頰滑到地上,他在這一刻忽然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

君王一怒,伏屍百萬,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的,就像他們這群人,日日與皇帝議事,雖說言談還算自由,可誰又真的敢與皇權抗衡?

不是找死就是找屎。

縱觀他蘇枕鴻的一生,前半生成就輝煌,人人豔羨,官道暢達,妻賢子孝,沒想到老了落得個名聲盡毀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