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上烏泱泱的人抬頭看去,隻見天啟軍隊後方的高牆上站了一個人。

準確來說是一個漂浮著的極其詭異的男人。

在場的人從沒見過這種邪術:人能憑空懸浮半空。

若是輕功,也不可能維持那麼長時間。

葉綰綰注意到站在聶成榮身後一身黑衣的葉閬,他戴著藍色麵具,別人是認不出來,可她一眼就能確定是葉閬無誤。

她表情很複雜,葉閬昨日去見她,強逼她吃下她並不認識的藥,還說都是為了她好。

她假意當著他麵吃下,他走後立刻吐了出來。

她以前對草藥有所了解,所以仔細檢查藥丸的成分後就確定那藥雖不是毒藥,可也會將人折磨的生不如死,還有控製神智的作用。

她不明白葉閬為何會給她吃那種藥,難不成是想囚禁她?

或許這一切謎團今日便能解開了。

聶成榮,殺害她父母的凶手,當年試圖撕裂時空隧道被她阻止,如今卷土重來。

還控製了天啟,他的野心已然顯著,葉綰綰絕不容許當年的事再發生。

“岑無夜,你難道要看天下生靈塗炭才甘心嗎?”

葉綰綰高聲質問。

看到她岑無夜心中百感交集,他沒得選擇,誰讓他是聶成榮的兒子,生來就隻是一個工具。

聶成榮當年為了時空霸主的的大計,不惜將親兒子抹去記憶充作天啟太子,就連岑無夜自己都以為自己就是天啟老皇帝的親兒子。

所以當他得知真相時他一時難以接受,後麵聶成榮的人帶他逃出大乾,為了不讓他影響計劃,順便讓他恢複了記憶。

那一刻岑無夜才明白事情的始末,他就隻是親生父親手上一顆可有可無的棋子,他要他當天啟皇帝他就必須去做。

就連現在他站在這都是他的要求。

他恨葉綰綰,當年若不是她,他現在不會在這,但他內心又很複雜,當年他被父親丟下,是葉綰綰救了他。

他認識葉綰綰時她還隻是一個十幾歲的黃毛丫頭,他有時候甚至嗤笑她有什麼能力從她父母手上接下維護時空秩序的重任。

一晃這麼多年過去,倒是他小瞧了她。

他居高臨下的打量她,語氣淡淡道:“生靈塗炭與我何幹?朕身後站著的是天啟的千萬將士,他們每一個人都比朕更渴望和平,戰爭,注定是你死我亡,所以朕沒錯!”

葉綰綰知道他還被蒙在鼓裏,提醒他,“你難道就不想知道這場戰爭的真正目的是什麼嗎?”

岑無夜默,父親的的目的他從來不過問,隻是去做就是,葉綰綰此舉是想挑撥離間?

“朕不想知道!”

見他如此決絕,葉綰綰自心底怒了。

天地間風卷雲湧,黃沙漫漫,吹的人臉上幹疼。

天上的漩渦越來越大,聶成榮臉上就越發激動。

於澤帶著幾個屬下將曲秋押了上來,一旁的葉閬麵無表情,注意力一直放在葉綰綰身上。

聶成榮雙腳落地,緩緩走到被折磨的慘不忍睹的曲秋跟前,勾起她的下巴冷笑,“你想知道你為什麼會成為孤兒嗎?”

到了此刻,他也不想隱瞞了。

曲秋聞言眼裏閃過一絲亮光。

聶成榮嘴角勾起陰鶩的笑,“因為你父母是我殺的。”

曲秋難以置信的看著他,眼中有不解,有憤怒,雙眼猩紅的質問道:“為什麼?”

為什麼要告訴她真相,她一直敬重的人殺了她父母,她還助紂為虐,幫他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

曲秋此刻恨不得咬死他,奈何雙手雙腳都被束縛住,壓根拿他沒辦法。

看到她如此反應,聶成榮內心一陣滿足。

幹枯的手撫摸過她光潔的臉頰,在她耳邊雲淡風輕說道:“誰讓你生來就特殊呢。”

轟!

曲秋一顆心墜入深淵,淚花在眼中打轉,僅僅隻是一個蹩腳的理由就成了他殺人的借口,她這些年幫的究竟是一個怎樣的惡魔?

被囚禁的這些日子,她始終不明白他們為什麼一直取她的血,雖然隱約中猜到了什麼,可她不願意去相信,她一直在自欺欺人,覺得聶成榮不會那般對她。

現在看來,這人就是個人渣,畜生都不如!

聶成榮可沒功夫陪她耗,視線看向天空,時候差不多了。

待他奪得時空霸主地位,世間再沒人能奈何得了他,到時候他的子子孫孫都將受世人敬仰和膜拜,再也不用屈居人下。

想到此他便按耐不住了,吩咐屬下將曲秋押上前取血。

實驗那麼多次了,這次一定能成功!

天時地利人和都有了,現在隻要他開啟獻祭大法,將這些人的精氣都獻祭,開啟無上時空隧道便不是問題。

那裏還從來沒人踏足過呢,若他成了那個第一人,再獲取那個世界的資源,那他便再也無所畏懼,天地乾坤,任他主宰。

氣息越來越強烈,所有人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抽取他們身體的能量,一些人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