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月亮門洞,又向東拐,穿過一片小樹林,一個不大的院落,就到了自己家,一個幽靜偏僻之所,輕輕地走到門前,側耳聽,沒有什麼動靜,小心地打開院門,趙小丁躡足潛蹤,想先回自己的屋裏換一件衣裳,再去跟娘說話,走過娘的窗前,突然聽到裏邊有低低的哭聲,趙小丁不由心裏一驚,不由站在了窗前,側耳傾聽,原來是娘在低聲啜泣,透過細細的窗縫,趙小丁看到娘正一個人坐在床上,手裏拿著爹爹的畫像,正一麵用手撫摸著,一麵低聲地哭訴:“明理,你一走已經三年了,遝無音信,估計也是凶多吉少了,我一個婦道人家,也不知道你去北域做什麼,但我猜得出是跟老太爺的死有關,老太爺是七星戰神,那樣的英明神武,都死在了北域,而你哪有老太爺的能力啊,你不回來倒也罷了,我身邊還有一個小丁,你走時曾囑吒我好好撫養這孩子,將他培養成一個武者,一個象他爺爺一樣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可是這孩子卻不爭氣,在修武之上,絲毫沒有長進,遠遠落後子昂,子宇那些大房家子弟,使得我也顏麵無光,他更是屢遭欺辱,其實孩子心裏也苦,隻有做娘的知道,他天天煉功都到半夜,都讓我心疼,可是修武之道,天賦才是最重要的,我不怪孩子,希望你回來也不要怪他沒有長進,怪我沒教好他,你快些回來吧。”
站在窗外,聽著媽媽的低聲哭訴,趙小丁的眼睛濕潤了,此時,他才第一次知道,自己的父親不是去帝都做生意,而是到北域去尋找爺爺死亡的真象,才知道爹爹對自己有著殷切的希望,才知道娘心裏是這樣的痛苦,此時的趙小丁,心裏有著萬分的自責,假如自已各方麵都很優秀,成為讓娘驕傲的兒子,那她臉上一定會露出幸福的微笑,可是自己卻處處平庸無奇,甚至軟弱不堪,事事讓娘失望,傷心,想來娘也聽說了自己在學校的事情,才會這樣觸景傷情,拿著爹爹的畫象落淚。
“娘,孩兒不孝,孩兒會努力改變這些,讓你看到一個出色的,優秀的,讓你感到驕傲的兒子。”趙小丁緊賺著拳頭,暗暗地下定決心,他決定不去打擾娘,退回身,悄悄地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小少爺,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一聲清脆的喊聲,嚇得趙小丁幾乎魂飛魄散,一回頭,見傭人小翠正站在自己身後,手裏拿著一盆水,正要倒掉去。
“噓。”趙小丁一縱身,來到小翠的身前,用手捂住她的嘴,“小丫頭,小點聲,別讓娘聽見。”
“捂捂捂。”小翠被捂得喘不上來氣,眼睛瞪得溜圓,小臉漲得通紅,趙小丁忙鬆了一點手,那小翠長長地喘了一口氣。
“我的小爺,你想憋死我啊,快去跟姨娘報個平安吧,她都要急瘋了。”小翠一麵喘著氣,一麵小聲說。
這小翠從七,八歲就跟在小丁娘身邊,雖為丫頭下人,小丁娘待她也特別好,這小丫頭腿腳也勤快,麻利,長得也正頭正臉,說不上姿色過人,但卻也有幾分討人喜愛之處。
“我去換身衣裳,馬上就來。”趙小丁說著。
“噗。”小翠看著趙小丁的慘樣,忍不住笑出聲來。
“小丫頭,笑什麼?”趙小丁一瞪眼,可是總在一起生活,那小翠也不怕他。
“小少爺,你是去爬狗窩了,還是跟老母豬睡了一休,身上怎麼弄的這麼髒,快脫下來,我給你洗洗吧,這個樣子,別說人家藤三小姐那樣的大小姐看不上你了,就連我這下人,也都得離你三尺遠。”小翠說著,眼中全是溫暖的微笑。
“你個小丫頭片子,你也敢嘲笑我了是不?難道你討打不成,我告訴你,昨晚我是跟仙女共度良宵的,從今後,在我麵前不準提藤芳嬌這三個討厭的字。”趙小丁怒瞪著小翠說。
小翠吐吐舌頭,做了個鬼臉。“和仙女共同良宵,看來我家少爺害了相思病了,精神還有問題了。”她小聲嘀咕著。
“是小丁回來了嗎?”上房裏傳來小丁娘的聲音,接著傳來開門的聲音。
“都是你,回頭看我好好收拾你,小丫頭片子。”趙不丁怒瞪了一眼小翠,其實他也就嚇唬嚇唬她,兩人幾乎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如兄妹。
小翠更是朝他吐吐舌頭,眨眨眼,重新端起那盆水,去倒了。
“娘,是我,我本想回屋換身衣裳再去見你。”見娘從屋裏出來了,趙小丁忙上前施禮。
“這孩子,一晚上跑哪裏去了,讓娘好生擔心,想叫人去找你,又怕上房知道了又生事非,害得娘一夜沒合眼。”小丁娘說著竟流下了眼淚。
“都是孩兒不孝,讓娘擔心了,娘,以後小丁不了。”看著娘傷心,小丁心裏也不好受。
“看你這身上髒的,聽說你昨天在學校又被人欺負了,小丁,我早就說過,我們家雖然是貴族,但自從你爸出門後,就沒人將我們當貴族看了,那貴族學校,更不是我們待的地方了,不行,你就從那裏退學吧,反正人的武學也沒有什麼精進,過年的精武大賽更沒有參加的可能,我們找了貧民學樣去將書讀完,省得受那些富家子弟的閑氣。”小丁娘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