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哥,我走了,記得取錢啊!”
“放心吧!”
待林念離開後,林琛這才艱難的翻起身子。
好痛,腿痛得抬不起來。
自從昨天回來,他怕林念擔心,強忍到現在。
起身坐起來,將褲子挽著……
糟糕,黏住了。
一瘸一拐拿來剪刀,林琛打算剪掉,但一想到這是他為數不多的夏季衣服……
更何況,這條褲子是林念買的,剪了,她會問,她會擔心。
算了,饒它一命。
林琛一手抓緊床單,另一手抓住褲子。撕扯……
“啊!”
褲子的布料與傷口分離,完好無損,不過剛結好的疤被他扯下來,膿血順著傷口往外傾瀉。
忙,他擠出膿血,用酒精傾灑在傷口消毒,裹好紗布……
此刻已是滿頭大汗,他躺在床上喘著粗氣。
日光傾斜,他還想著林念學費的事情,費力的爬起身子,從紅漆桌子的抽屜裏拿出一張名片。
伊麗莎白·霍爾姆斯。
撥響電話,在一聲“滴”後,電話接通,另一頭傳來一個女聲:
“林先生,您好,伊麗莎白夫人十點整會在艾斯頓酒店等您,接您的車在五分鍾之內到達,請您按時赴約。”
看來伊麗莎白早有安排,她到底想要他的什麼?
如今他除了這條命一無所有,不過,除了這條命,他可以給她所有,包括尊嚴。
他換下了那條濕得血淋淋的褲子,穿上一身還算得體的衣服,洗漱,望向牆角貼著的一塊鏡子。
十八歲,嗬~這本該是最美的年紀,可惜隻能為錢奔波。
隻希望念念十八歲的時候能夠平安喜樂,享受人生大好年華吧!
“咚咚咚……”
門響了:“請問林先生在嗎?我們是伊麗莎白夫人派來接先生的。”
“稍等!”
林琛將剛才擦膿血的紙收拾一下,開門,隻見到十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站在院子兩側,恭敬向他望著。
房東畏畏縮縮的走過來戳著林琛:“小琛啊,這些都是什麼人啊?這麼大陣勢。”
伊麗莎白沒有必要派這麼多人來,他們更沒必要對他點頭哈腰,除非……
林琛猜到些什麼,臉暗下來。
他還有命,還有青春,還有這張臉,還有尊嚴。除了這條命命,剩下的,都給她。但……
他不是玩物!
林琛向一旁的房東道:“馬姐,我想借用一下您的電瓶車。”
“用吧,用吧!我最喜歡你們這種大學生,隨便用。”
拿了鑰匙,林琛走到東麵矮牆下,將電動車開了。
負責接送的男人趕忙上來製止:“林先生,您這是……”
“抱歉,讓幾位白跑一趟了,麻煩告訴一下伊麗莎白夫人,我會按時赴約。”
林琛一句,已在幾位的注目之下騎車出門。
如今是九點二十,艾斯頓酒店不過半個小時的路程,時間剛剛好。
…………
艾斯頓酒店。
林琛將這座五星級酒店望著,曾經林氏集團還在的時候,這種酒店也是他常出入的地方。
酒店旁的保安四處巡邏,尋覓著什麼,不遠處,他望見了那幾位接他的司機,如今該是回來複命了。
林琛躲到樹後,將一雙手望著,不過半年,他這雙不過十八歲的手上長滿繭子。
這雙手本來應該放在鍵盤上,而不是工地的水泥上;他,本應該有更大的作為,而不是單單做個小白臉。
上天給了他天賦,給了他野心,他應該用它有所成就!
艾斯頓酒店不足一百米的地方有一處網吧,在台球廳的二樓,犄角旮旯之處,一道鐵樓梯通上去。
林琛看了眼手機,九點四十五,還有十五分鍾,夠了。
網吧。
“老板,開個機子。”林琛將身份證和一張皺巴的二十元前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