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中午,別墅。
夏初晴說她三點到,今天,她會當麵告訴他答案。
這三天心一直懸著,尤其是昨天晚上,激動得一宿未眠。
早早起來他就開始動作。做了她最愛吃的舒芙蕾,幾十道工序下來累得腰酸背痛。
十二點,時間還早。
在沙發躺下稍稍休息,日光回轉,困乏,不知道什麼時候睡下。
“林琛,林琛……”
有人在喊他的名字,醒了,已經是半夜,窗外漆黑一片,燈光暗暗的照在身上。
夏初晴半蹲著身子,有趣的點著他的鼻子。
“這麼困嗎?都等不到我來。”
“初晴!”
他差點兒從沙發上摔下來,腦袋有些疼,“嗡嗡嗡”的響,托著站起來。
真是,怎麼睡了這麼久。
夏初晴望見桌上的舒芙蕾,拿起:“為我準備的?”
“當然,快嚐嚐。”
她淺嚐一口:“不錯,好吃。”又喂給林琛。
“初晴,我們的事兒,有答案了嗎?”
她勾起唇,向他靠近,伸出舌頭,舔掉他嘴角的舒芙蕾,隨後在他耳畔,輕語:“琛琛,我愛你!”
她的聲音散發著磁性的誘惑,在昏暗的夜晚,讓他心頭小鹿亂撞。
“初晴,我不是在做夢吧!”
這是做夢都會笑醒的。
她勾著他的領結,撲倒他懷裏,道:“夜深了,琛琛,該休息了。”
猛然,他一把將她抱起,輕聲:“你這隻磨人的小妖精,看我今天怎麼收拾你。”向臥室而去。
…………
一夜的纏綿讓林琛隻覺得在夢裏一般,夜深,他將她護在懷裏,沉沉睡下。
夜很靜。
半夜,他迷迷糊糊醒了,望見夏初晴在身旁坐起來,一雙眼睛發亮望著前方。
床燈發著昏暗的光,從這個角度望過去,整個人像是一尊雕像。
“怎麼不睡?”他困得厲害,將被子往上提了提。
她呆呆的,問:“琛琛,世界是唯物的,還是唯心的?”
“唯物的啊!”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世界是唯物的。
隨即,她撲在他身上,勾住他的下巴,輕笑:“世界是唯物的,你怎麼能重生呢?”
林琛的臉霎時間昏暗,望著她,唇發著顫:重……重生?他怎麼重生的?
“初……初晴,你,怎麼會知道?”
她的紅唇微動,在他耳畔低語:“琛琛,我已經死了二十六年了。”
什麼?
猛然,眼前的夏初晴消失,再看時,他懷裏抱著的是——墓碑。
“初晴,夏初晴!”
周圍漆黑一片,墓碑上的字閃閃發光,刻的是——愛妻夏初晴之墓。
怎麼……怎麼會這樣?
“不可能,不可能。”
他奮力的推開墓碑,拚命的向外跑,喊著,“夏初晴,你回來,你給我回來,你沒有死,你告訴,你還活著……”
驚醒,臉涼嗖嗖的,漫天的雪花飄飄灑灑。
懷裏是夏初晴的墓碑,在向陽村的山上,在荒野之處,冷風嗖嗖的吹來,似刀割在臉上。
“咚,咚,咚!”
新年的鍾聲從向陽村的方向傳來,在山頭回蕩。隨後聽到“嗖…嗖…嗖!”的幾聲……
東麵山坡之上,一簇簇的煙花升起,在白雪飄灑之間,映亮半個天空,綻開的燦爛。
他將臉貼在墓碑上,熱淚順著傾瀉下來,低語:“原來,都是夢啊!”
初晴,你原諒我了,是嗎?你托夢,就是想告訴我,你原諒我了,是嗎?
世事一場大夢,人生幾度秋涼。
再一次,他合上雙目。